陆杳道:“至多两成。”
眼下取了银针,也没有走火入魔之征兆,已然是很不错了。
陆杳神色清明,看着苏槐又道:“既然不行,那就用我的法子吧。”
她声音平缓道:“还记得以前在南淮城郊那次吗,我和敬王跌落坡崖,你追了下来。你若不是顾着我,敬王早被你杀了,结果他却趁此时机而逃。”
她道:“而今,你与他换个位置。我去引他注意,你趁机离开。”
两人之间格外的平静,苏槐许久没答她。
陆杳又道:“至于我,你就大可不必担心,你只需担心你自己。
“只要你没事,我就不会有事。你不死,我便不会死。他应是还指望着拿我做要挟你的棋子。
“敬王的死敌就你一个,我与他都算不上敌人,甚至于有可能你死了我在他手上都不会死。
“你只要顺利离开此地,过后你我再会和。你莫忘了,待我恢复,他便是想拦也拦不住我。”
她拿着棍子拨了拨面前的火,道:“到时候我们便在南淮会和吧,或者说两国开起战来了,你人在何处,我便去何处寻你。”
他还是不说话。
陆杳便问他:“你觉得如何?”
苏槐终于抬眸看着她,道:“你心里都盘算好了,你还问我如何吗?”
陆杳笑了笑,容色在温暖的火光下显得极是柔丽,挑眉道:“还不是考虑到堂堂相爷最后还得靠个女子救命,怕相爷面子上抹不开。”
可话锋一转,又道:“但以相爷的肚量,当个废物都当得坦坦荡荡,靠女子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负担。”
彼此都心知肚明,自己所爱之人都是极有主意的。
两人从来都是有事干事,又惯常是衡量利弊、分个轻重的性子。
眼下灵犀角已经拿到手了,精血也已经给陆杳作药引子服下了,他们这一趟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最重要的事就是留住命回去。
既然原先计划的这条路子出了岔子暂时不好走,那就另走一条路子。
苏槐怎不了解她,她在与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心里就已经有了决定。
更或者,在她从外面带回来这副甲胄行头时,她就已经打算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