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一身毛也不再像之前那般黑得油油亮,而是有两分邋遢之感,毛发上还沾了黏糊糊的东西。
想也知道,它身上沾的那是血,它一双爪子都还是血红血红的。
白天群狼围攻的时候,它也没闲着,在上空扑腾着,瞅准时机就下去干。
毕竟之前在相府里跟灰灰打架是打出了经验来的,在它的利爪尖嘴下,还真干垮了两头狼。
后来陆杳和苏槐顾着赶路,一时没管它,眼下它才跑回来。
陆杳伸手摸了摸它,道:“黑虎,这次你立了大功。”
黑虎蹭了蹭她手心。
紧接着陆杳又道:“你去吧,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要跟着我们。”
它若是一路跟着,若叫人发现,定是吸引了追兵来。它若是去别处,还能引开一部分追兵。
黑虎有些懵懂,挪着两腿打了两个摆子:娘你不要我了吗?
陆杳道:“这样安全稳妥一些。等平稳些了,你再回来。去吧。”
黑虎没磨蹭多久,终于还是转头飞走了。
陆杳和苏槐坐在火堆前,两人身染血迹,以往也不是没有落魄狼狈过,但是却没有一起搞得这么狼狈过。
陆杳继续给苏槐疗伤,苏槐则将黑虎弄来的肉架火上烤了。
火光映照着他俩,两人的神情皆是平定沉稳。
仿佛就是天塌了,也得等吃了这顿再说。
期间苏槐让她看火,他来给她上药。
陆杳不准,自己嚼烂了药草,揭开衣襟,几下将药草敷在身上便是了。
苏槐忽然问她道:“你的那药,现在可以吃了吗?”
他这提醒,陆杳才反应过来,从荷包里取出一瓶药,晃了晃,里面液体浑浊黏稠,她打开塞子,仰头一口就闷了下去。
苏槐又给她喂了烤肉,将口里那股子浓烈的腥味给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