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他从公署出来,公署的大小官员们听说他要回府,又看了看挂在西半空中的日头,都恍惚太阳刚从西边升起来呢。
苏槐便站在院子里,看着她站在屋檐的阴凉下,她一双桃花眸黑白分明,端地是清醒又美丽。
苏槐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继续往屋檐下走来,道:“我中暑了。”
剑铮立马很有眼识地来一句:“主子稍作休息,属下这就去准备解暑汤。”
陆杳跟着他进房里来,直截了当道:“今日去请阴阳先生了吗?”
苏槐道:“没有。”
大概是天干物燥火气也重,陆杳顿觉有点上火,道:“没有你好意思回来这么早吗?”
苏槐还是那句:“说了我中暑了。”
陆杳在桌边坐下,面无表情道:“你把手伸来。”
苏槐解了外衣,便也在她身边坐下,将手伸过去。
陆杳摸索到他的手,不慎碰到了他的手指,他那修长微曲的手指就大胆又狂浪地勾了勾她的,顿时陆杳脸色就有些不好了,抽手避开,指尖在他手腕上停下,听了听他的脉。
结果这一听,脸色更不好了,陆杳冷笑一声,道:“堂堂相爷,用得着玩中暑这种小把戏?”
苏槐道:“那我怎么头昏?”
陆杳道:“还装是吗?”
苏槐道:“头是我的,我觉得它昏,你说它不昏就不昏了?”
陆杳:“……”
这狗玩意儿何时变得如此强词夺理且不可理喻的!
随之剑铮就把解暑汤送来了,陆杳道:“你主子说他中暑头昏,这点解暑汤怕是不够用,还得再给他煮个三四壶来。”
剑铮看了看苏槐,一时不知该作何答应。
陆杳又道:“还不快去,眼下这中暑轻症还只是头昏,若是掉以轻心,拖重了就会惊汗虚脱,晕厥痉挛,再则五脏六腑衰竭至死。”
见主子没发话,剑铮只好应了一声,转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