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常彪睁开眼清醒过来,见敬王守坐在他营帐中。
敬王道:“将军伤势未愈,明知此时不宜出战,苏槐只是想激将军,一步步逼得将军方寸大乱。”
常彪咬牙切齿:“难道要让我眼睁睁看着那贼子乱我军心、杀我军威吗?”
敬王道:“此人心思确实心思细腻,狡诈莫测。”
敬王一开始就知道苏槐非同常人,所以一点也没掉以轻心,可结果还是没能在他手上占到一点便宜。
此人计中有计、用兵多诡,甚至还能谋算出他接下来有可能会用到的兵谋,并且早已安排部署好了相应的对策,以便分情况而及时应对。
因此两军一对战,敬王就知自己已失了先机。
在这种情况下,他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将伤亡降到最小。
可苏槐想要的却不是这样,他手段狠,下手也绝,一旦被他拿住,那便是要南淮军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今日一战不就是如此。
他要让常彪亲眼看着自己的势力是怎么一点点被他摘去的。
此前敬王想以朝中的舆论讨伐使苏槐置于风口浪尖,又趁他放权之际发动猛攻,如今看来怎么都不算一步好棋。
之前苏槐虽然统领西策军,但他只是负有督战之责,可如今西策军主帅居然主动让权给他,反而让他彻底得到了西策军的兵权。
这让敬王忽有种为他人做嫁衣之感。
横竖他都要统领西策军,那只担个督战之名,和掌控军中实权相比,显然是前者威胁更小一些。
这种威胁不仅仅是体现在南淮军的胜败一事上,将来更会体现在对云金的两国局面上。
让一个本就野心勃勃、能耐非凡的人掌握了兵权,那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