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两个狗腿子摸清了行情,她可以不管狗男人,但她不能不听师父的。
在她师父觉得,夜藏收的徒儿,于情于理都不能见死不救。
最后陆杳去了苏槐屋子里。
她站在床边,看着苏槐睡在床上。
他黑发散在枕边,阖着眉目,脸色甚是苍白。
这种时候他倒是比以往那又凶又狂、又疯又狠的样子相去甚远,看起来温顺多了。
也是么,半条命都没有了,他还能怎么兴风作浪。
陆杳就有些搞不明白,向来运筹帷幄、算无遗策的狗相,居然会容忍自己变成这副鬼样子。
剑铮和剑霜两个杵在房里,以便陆杳有需要随时差遣。
陆杳看了一会儿,还是动手掀了掀他的衣襟,看了一眼他衣裳底下的伤,十分嫌弃道:“你们主子这是打算彻底自暴自弃了吗?”
他上回被她捅的那一剑,伤口重新裂开,颇有些狰狞,除此以外,还有她师父揍出来的其他外伤。
剑霜幽怨来一句:“还不是因为陆姑娘。”
陆杳道:“因为我?那我可得好好高兴高兴。”
剑铮道:“主子的伤应该如何治理?”
怎想,话音儿刚一落,床上的苏槐便突然睁开了双眼,眼神直直望向陆杳,唇色也苍白,开口道:“你有多高兴?”
陆杳与他对视须臾,道:“看见你醒来,我又有点失望。”
苏槐道:“那我也不能让你太过如意。”
陆杳道:“你费尽心机想找我,是想报仇吗?”
苏槐道:“你敢这么对我,我自是要找到你,做鬼也不能放过你。”
陆杳道:“可就你现在这情况,别说报仇了,我要是透个风声出去,前来找你报仇的肯定不计其数。
“你也能很快做鬼,但我还可以活很长时间,我可以找个道士给你做场法事,让你胎都投不了,到时候你看看到底是谁不放过谁。”
剑铮和剑霜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狠还得是陆姑娘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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