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毫不耽搁地一追赶就是一两个时辰,后来终于听见前面依稀有人声。
这时雪下得大了些,轻飘飘的雪花从树林的缝隙间飘落下来。
不知不觉就将地上染得斑驳苍白。
陆杳一脚蹬在一棵树干上,身形顿时如影掠出老远,姬无瑕慢她一步自那树下经过时,正好树上积攒的雪渍被那一脚给蹬得全都簌簌落下来,落了姬无瑕满身。
陆杳卯足力往前飞快地移动身形,一时间姬无瑕都快赶不上了,不由甩甩头上的雪道:“杳儿,你师父说你不能动用功力!”
话音儿刚一落,姬无瑕就见陆杳在前面突然停了下来。
结果她自个跑得太急,一时有些刹不住,直接贴上去,把陆杳往前撞了撞。
陆杳不得已只好又往前挪了两步。
姬无瑕还想说个什么,可等她抬起头来看清前边的光景时,她也沉默了,并全身戒备起来。
一时间这片深林里,一片沉得闷人的寂静。
只见前面不远处站的,确实是陆杳的师父凌霄。
可与他站在一起的,可不就是苏槐。
他着一身黑衣,在这苍冷寂寥的雪天里,显得身量出奇的笔挺修长,黑发与他的衣色融合在一起,那朝她看过来的一双眉眼,没有了往昔故作的情深义重,也没有了往昔伪装起来的温柔和善。
陆杳本还想装一装的,可奈何方才姬无瑕喊了她的名字,定是被这狗东西给听见了,所以他的眼神才变了。
他的视线在落在陆杳身上的那一刻,就又沉又紧地绞缠着她,像是豺狼虎豹的眼神,盯准了只会咬死不松口;又更像这天气,仿佛暴雪将至,惊涛骇浪、山崩地裂。
陆杳看着他那眼神,恍惚有种是自己杀了他全家的感觉,而他与自己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姬无瑕掇了掇陆杳,道:“这狗东西是有病吧,明明是他先对不起你,怎么搞得好像是你对不起他似的。”
陆杳道:“他一直有病,又没治好过。”
凌霄侧头看过来,方才也听见了姬无瑕的那声喊,只是还不待说话,苏槐却是盯着陆杳先徐徐开口道:“你让我好找。”
这段时间,为了找到她,他费尽心机。
但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管它天涯海角、上天入地,就一定要把她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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