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心急吧,他能将新仇旧怨慢慢堆积起来,静待时机;可说他不急吧,能今日报的绝不等到明日,哪有什么隔夜仇。
苏槐回到主院,推门进卧房。
他抬头看了房里一眼,一切还如她住在这里的时候,没有任何改变。
苏槐脱了这一身浴血的绯衣,墨大夫看见他里头的白衫全都染红了,不由得神情一肃。
苏槐又脱下血衫,可见那草草绑束在他肩头下方的布条,几乎可以拧得出血水来。
墨大夫连忙上前放下药箱,先给他止血处理伤口。
剑铮往里送一盆盆热水,又端出来一盆盆血水。
墨大夫心忖,真是太乱来了,这是仗着自己身体好么,要是换个人,试试看还有命没命。
那道剑口贯穿他前胸后背,十分狰狞,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下手也够狠的。
只是他素来厉害惯了,就是不知是被何人伤成这样的。
剑铮去药炉找他的时候也是匆匆忙忙,沉着脸一字未提。
眼下相爷这般气场,怕是杀性还没褪,墨大夫也不会不要命地随口乱问。
墨大夫有条不紊地止血上药,只是上药时,苏槐让他用这屋里现有的药。
墨大夫将那伤药拿来闻了闻,心里满是好奇,张口就想问但又不得不忍住。
最后给苏槐包扎以后,墨大夫才道:“相爷好好休息,切不可再使力弄崩了伤口。”
然后又写了方子,和剑铮一起出去抓药。
一出主院,墨大夫就再也憋不住,问:“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我是多少年没见过相爷这般了,他是受了什么刺激,又是被谁给刺这一剑的?”
剑铮看了墨大夫一眼,道:“因为陆姑娘。”
墨大夫一想,道:“也对,一直没看见陆姑娘。相爷不是抛弃了她,与长公主成婚了吗,我要是陆姑娘,我也得刺相爷一剑。”
剑铮道:“主子并非真的要娶长公主。”
墨大夫道:“那我能不知道?他结了几次婚,你见他哪次是真心想娶的?婚姻对相爷而言,不就是个手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