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到晌午过后,该修补的都修补得差不多了,陆杳方才一层层将伤口缝合。
等全部缝合完毕,已是半下午时分。
再回头来看,阿汝的脾破裂得最为厉害,陆杳索性给她全切了,盘中都是血淋淋的脏器,陆杳对铃铛道:“拿去处理了吧。你不好弄,就去叫鸨妈来弄。”
铃铛脸色惨白惨白的,道:“这都切了,姑娘还活得了吗?”
陆杳道:“这个不影响她活着。”
后来还是鸨妈来处理善后的,一进屋子便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铃铛负责更换床榻上的,又给阿汝穿上衣衫。
阿汝便继续安安静静地睡在那里。
陆杳洗完手,屋子里也收拾干净了,血腥气被苦涩的药气给冲淡,鸨妈让人送了膳食来。
铃铛都累瘫了,手脚发软,饿得发慌,自己狼吞虎咽地吃东西,可再抬头一看陆杳,明明她比自己更精神专注,而且一直没喘口气过,她还能若无其事地坐下来,不紧不慢地进食。
铃铛诧异道:“公子忙活了这么久,怎么看起来不累不饿呢?”
陆杳道:“再饿,饭也得一口一口吃。”
她从昨晚到现在,滴水未进滴米未沾,更全神贯注不曾合一下眼,不累不饿那是假的。
先前给阿汝的紧急情况一处理完,她拿刀的手都快失去了知觉,脸色也一直是苍白的,额头上一片虚汗。只是她意志力是远远强于身体体力的,缓一缓,活动活动手指,还能继续有条不紊地将伤口缝合。
眼下她当然也能继续控制自己的身体和行为,照着她的意志慢慢来。
铃铛也情不自禁地慢了下来,不由得又问道:“公子是怎么做到对待一个大活人像对待……一件东西一样啊?”
坏了就切,破了就补,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陆杳道:“我没把她当东西,她就是一个大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