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捧宝贝时,均不得以手触碰以免亵渎了宝贝,而是以袖掩手而捧,陆杳也是如此,她手上缠着的布条绷带才没能被发现。
她和姬无瑕走在队伍的尾巴上,期间,负责看路的太监前前后后地巡视了两遍,还在两人旁边稍稍停顿了一下,约莫是在看她俩手上捧着的袖珍花瓶吧。
陆杳怀疑是不是她俩露出了什么端倪,或者这看路太监发现她俩捧的花瓶根本不是云金的贡品,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她和姬无瑕面上非常一致地淡定平静,仿佛她们手上捧的就是云金的贡品没错。就算这太监有什么疑问,那也肯定是别的环节出了问题,跟她俩没关系,她俩就只是勤勤恳恳的搬运工。
在这种面不改色的心理素质下,那太监多看了两眼之后,还真就走开了。
太监不由心想,就这种袖珍瓶的工艺,宫里随处可见,怎么云金却当贡品送来?
它究竟宝贝在什么地方?
太监转念又想,不过既是贡品,肯定有它的独特之处,他不知道也无从多问呐。
太监走开以后,陆杳也不禁瞧着自己手捧的这只袖珍花瓶,巴掌大点儿,上有彩釉雕花,还算精致。
她还闻到瓶子里时不时传来一股上头的酸味儿。
她低低问姬无瑕:“你哪里弄来的瓶子?”
姬无瑕道:“御膳房顺来的。”
陆杳沉默,姬无瑕自个闻了闻自个手上的小瓶,又给陆杳解惑道:“我这只是酱油瓶,你那只是醋瓶。”
陆杳:“……”
陆杳道:“有你这么随便糊弄的吗?”
姬无瑕道:“别说是这些太监,就是御膳房里厨子,也不一定认得出这俩就是他们天天用的满是油光的酱油醋瓶。”
陆杳低头再看两眼,确实,姬无瑕把两只瓶身弄得很干净,还泛着莹润的瓷光。要不是闻着味儿,她也不知道手里的这个就是个醋瓶。
姬无瑕又道:“走在前边的都是些值钱的大宝贝,这些太监眼珠子都恨不得黏上去多看两眼过过眼瘾,咱们走在后面的不起眼,很安全。”
陆杳无言。
她俩混在太监队伍里,最后还真堂而皇之地进了遗珍园。
姬无瑕就感慨:“早知道这么容易,先前费那许多劲作甚。”
陆杳:“谁能预料得到。”
就在太监拿着各个藏宝楼厚重且繁琐的钥匙,正准备去开门时,陆杳和姬无瑕都计划好了,她俩趁机上前去帮其他太监抬大件儿,而且得抬要归入到珍兽楼去的大件儿,比如有一些上等的虎皮狼毡什么的。
这正儿八经送东西进去,里面的机关总不会不长眼。
只可惜,两人准备就绪,眼看着太监还没打开那藏宝楼的门呢,这时就另有太监匆匆忙忙自后边跑来,呼道:“且等等!”
众人回过头去,见那太监拿着一枚令牌,又道:“相爷有令,先不急着归进去,等宫宴结束以后,得请皇上过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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