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槐回头看了一眼遗珍园所在的方向,随后还是转身一步步往遗珍园的方向去。
捉拿贼人那边闹得越是沸沸扬扬,就衬得苏槐所去的地方越是安安静静。
一路上除了少数的夜巡禁卫以外,再无旁的多余的人影。
今晚的乌云被风吹散以后,头顶的皎月过分的洁白明亮,依稀能映出苏槐行走时的影子。
后来离遗珍园不远的小径上,迎面一道夜风拂来,苏槐蓦地停住了脚步。
空气里有股极淡的血腥味。
紧接着,他微微掀起眼帘往前方略远处看去,片刻,就见这条小径所在的尽头,正缓缓走来一人。
苏槐定定地看着她。
她一步一步,走得十分缓慢。
尽管一身黑衣,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但苏槐没认出她才怪。
陆杳也认出了他,在小径那头站了站。
一时两人皆无所动作,只是相对僵持着。仿佛这条小径上的时间和空气都是静止的。
陆杳也知道,对面那人一旦盯上了自己,是不会放的。
她不可能在这里跟他耗一晚上,直到禁卫军和那些大内高手找回来发现她。
而且她也一点都耗不起。
遂僵持了一会儿以后,苏槐还是站在原地,陆杳却是抬脚继续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随着距离逐渐被拉近了,夜风拂过她身侧,送来的血腥气更浓郁了两分。
她一身黑衣,不见半点血色,但她身后走过的路,滴淌了一路的血迹。
足够近了,可见月光将她的脸映照得十分惨白。
陆杳终于走到苏槐面前停下。
苏槐看她的眼神,从始至终都维持着一种平寂无波。
陆杳微蹙着一双弯弯的眉,桃花眼失了往日的风华光彩,显得有些暗淡无光。
她看着苏槐,动了动唇角,张了张口,然,一个字还来不及说,便是满口鲜血再包不住溢了出来。
下一刻,她身子再支撑不住,整个人便往前栽倒了去。
苏槐就站在那里,任由她一头栽倒在自己怀里。
拂面而来的,是她满身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