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纪夏在学习服装设计的时候,听过很多高奢品牌的事迹,贴个“品牌logo”、搞个“噱头”、整个“概念”、编个“故事”等等就可以让一件平平无奇的衣裳价格翻上N倍,并且还有人愿意消费。
她真的听过一条内裤卖到两万的传闻,可是这个年代有没有,她真的不知道,于是实话实说:“这个我真不知道,但是高奢品牌一件衣裳卖几百块钱、几千块钱甚至上万块是有的。”
叶华芝嘴巴张大,简直可以塞颗鸡蛋进去。
于佳丽不解地问:“那衣裳有什么不同?穿了能长生不老吗?”
“不能。”刘甜回答。
王金凤说:“他们卖的就是一个品牌,一种设计,一个概念,一个故事,一种优越感。”
叶华芝、于佳丽这种脚踏实地的实在人,明白一件衣裳用了好的布料、好的工艺和好的想法可以卖到上百块钱,但是实在理解不了一件衣裳可以卖到上千、上万,觉得简直疯了。
有钱人花钱就是这么疯的,纪夏笑着说:“世界不对,消费观也不同的。”
刘甜点点头:“没错,外国人和咱们想法不一样,纪夏要是能够赚外国人的钱,那就太好了!”
“是啊,反正是赚外国人的钱!”孙宁宁跟着说。
“没错没错,这是好事儿。”王金凤说。
“这个我不太懂,反正纪夏不抛弃花容的厂子和店面就行了,我给纪夏打一辈子工。”于佳丽对纪夏那叫一个忠心耿耿。
叶华芝也不差,当即表立场:“纪夏,那你放心去做吧,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随时说,我肯定给你办好。”
“我也是,我也是。”刘甜等人跟着说。
纪夏因为有这么一批员工而自豪,说:“没问题,不过,现在只需要你们把厂子和店面管理好就行了。”
“放心吧,肯定管理的好好的。”叶华芝打包票。
于佳丽几人附和。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纪夏说。
“说定了。”
接下来几天,纪夏的重心依旧在厂子和店面上,确实大方向和小细节都在良好地发展着,她才算彻底放心,然后和港城那边的阿敬联系,又接了一个新加坡国际时装秀。
在港城国际服装秀中,纪夏一炮而红之后,阿敬等时尚人士已经完全相信纪夏实力,纪夏也有了主动权,所以这一次纪夏并不需要去现场定着,而是在家里把设计稿画出来,仅传递给阿敬一人即可。
“不怕阿敬盗你的设计稿?”骆云舟笑着问。
“如果他的眼光这样短浅,那他以后的路也走不远。”
没错,阿敬如果现在把纪夏的稿子给盗了,也就只赚了纪夏这一波钱;他如果好好经营与纪夏的关系,以后时尚地位不知道要高到什么程度。
阿敬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特别宝贝纪夏,什么事情都为纪夏争取最好的,和纪夏通过传真往来的时候,也是相当的保密。
骆云舟点点头:“阿敬是个聪明人。”
“对。”
“那你应该还是会出差的吧?”
“会,就是在成品衣裳出来,模特上身的时候,我要去检查和修改,其他时间不需要我到场,而且我出差时间不会超过半个月,这是阿敬承诺我的。”小孩子成长很快,纪夏不想错过三个孩子成长的点滴,所以她尽量少出差。
骆云舟也是如此。
夫妻两个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陪孩子。
纪夏忍不住想,自己如果处在二十一世纪就好了,那样的话交通发达,网络发达,在家办公更方便。
不过,她现在已经很幸福了,不能要求那么多。
人要学会取舍和知足,不然会痛苦的。
于是他边和阿敬沟通着,边陪着三个孩子成长。
等到设计稿出来,成品也做出来之后,纪夏的护照也办好了,她飞往新加坡和阿敬汇合,一起把成品衣裳进行了修改,确保没有任何问题,隔了四五天新加坡的国际服装秀开始了。
纪夏和阿敬一起在后台忙着,一直到结束,他们和其他设计师赢得了如潮水一般的掌声。
第二天新加坡各个媒体都在报到这次国际服装秀的事儿,在众多设计师中,纪夏的设计最亮眼,所以着重报道了她。
看在媒体热情的份上,她在新加坡又待了两天,然后把剩下的事情交给了阿敬,她则火急火燎地赶回家陪家人。
没想到一个星期后,关于她的事情就从新加坡传到了国内,大加赞扬她的能力。
叶华芝等人第一时间看到了。
“纪夏,你又上电视了!”于佳丽昨天晚上看新闻联播的时候,突然看到纪夏出现,她还愣住好一会儿,继而激动地抱着朱子虎的胳膊大叫。
叶华芝忙不迭地点头:“我也看到了,我也看到了。”
“还有报纸!”刘甜说。
“报纸上也有吗?”于佳丽吃惊。
“肯定的,都上新闻联播了,估计全国报纸都有。”刘甜认识纪夏的时候,就觉得纪夏不简单,以后肯定会有所成就,只是没想到纪夏成就会这样高,她说:“现在纪夏是全国出名了。”
“哇!”于佳丽发出一声感叹。
叶华芝当即接一句:“纪夏,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再看个分厂。”虽然花容服装旗下已经有两厂子了,但是业务量真的很大,她和纪夏都不止一次说过再开厂子。
一方面是为了花容服装更好的发展,另一方面也是想要给老百姓创造一批就业岗位。
这次纪夏又为了一把,正是需要扩大生产的时候,不如就再开个厂子。
反正现在两个厂子和两个店面都运作成熟,再开一个厂子,也就是复制一个工厂出来,没什么难度了。
“行。”纪夏立刻道。
“纪夏,你批了?”叶华芝问。
“嗯,批了。”纪夏说。
“那我们现在就办?”
“好,现在就办。”
说办就办。
为了更好地运输,这次他们的厂子没有在北诚市和四个县城办,而是在临城开了一个厂子,全程让叶华芝等人去办理,不得不说叶华芝真的是个很会办事的人。
不出三个月,临城的厂子正式投入生产。
纪夏也在北诚市开了个工作室,专门配合阿敬做高奢品牌服装,招进来的员工也都是高学历、高品位、高能力和年轻的,又经过半年的磨合,纪夏、阿敬和他们合作非常愉快。
在花容厂子和店面蒸蒸日上的同时,纪夏的工作室花秀也打出了名声,港城、新加坡、马来西亚、英国、法国都有了花秀的影子,纪夏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市场开放后的第一批老板。
不但打出了中国文化的名声,还创造了大量的就业岗位。于是第一次接受了新闻联播的采访,并且称她为女企业家,成为诸多年轻男女的榜样。
而纪夏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她和骆云舟一样,把事情交给手下人做,他们只掌握厂子、店面、公司和工作室的发展方向,这看似简单,其实很考验当老板的能力,好在二人实力非凡,所以两个人平时就和上班族一样,按时上下班也把几家厂子和店面经营的极好,剩下的时间就是陪家人,日子过得简单又惬意。
一天天过得也很快,转眼之间,团团、乐乐和美美已经五岁多了。
这个年代还没有幼儿园一说,但是有学前教育,也就是学前班。
三个孩子都到了上学前班的年纪。
纪夏和骆云舟带着他们到祖国花朵文具店买文具。
看着“祖国花朵文具店”几个字,骆云舟颇为感慨。
“这是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纪夏说。
“一晃眼这么多年了。”骆云舟转头看向纪夏。
纪夏诧异地问:“我变老了?”
“没有,你变美了,变成我的媳妇了。”
纪夏突然好奇心冒出来:“你当时见我什么感觉?”
“这个问题你好像问过了。”骆云舟笑说。
“再问一遍。”
“就是觉得你好漂亮,长得像我老婆。”
纪夏笑拧了骆云舟一把:“好奇我对你什么感觉吗?”
“什么感觉?”
纪夏直接说:“我觉得你长得好英俊呀。”
“不错,你那时候就很有眼光。”骆云舟认可地说。
“那是。”纪夏骄傲地扬起下巴,模样傲娇又可爱。
骆云舟仿佛又看到了曾经那个落拓又有原则的姑娘,心里欢喜的不得了,突然意识到原来他和纪夏结婚那么久了,一切都好像昨天一样,他还是那么爱纪夏。
不。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