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金铃看向骆云舟说:“小骆,那你过几天来家里吃饭。”
“好,汪婶,那我就走了,你看着纪叔吧,不用送我了。”骆云舟面带微笑。
纪夏也说:“妈,你看着爸吧,有什么问题,你打电视台电话找我。”
“你爸住院的时候,事事都是我在做,我都懂得,你不用担心,好好比赛。”汪金铃担心纪庆国,就没有再送。
纪夏和骆云舟一起出了门。
一些村民依旧围着小轿车看。
纪夏微笑上前说:“麻烦借下光啊,我们要开车了。”
“开去哪儿?”有村民问。
“开到市里。”纪夏回答。
又有村民问:“去市里干什么呀?”
纪夏便继续答:“比赛呀。”
“英俊小伙送你比赛呀?”
“对呀。”
“他是你什么人啊?”
纪夏不回答。
“是不是你对象啊?什么时候成啊?”这个“成”的意思是结婚。
骆云舟听得懂,下意识地望向纪夏。
纪夏笑着说:“等成了的时候,给你发喜糖。”
她没有解释,也没有拒绝回答,而是说了一个这样有歧义的话,骆云舟听的心里泛起丝丝涟漪,甜甜的。
“骆云舟,上车,走啊。”纪夏说。
骆云舟回神儿,坐进车里。
纪夏再次将村民喊到一旁,看着骆云舟调好了车头,周围没有其他村民了,她才坐到副驾驶上,说:“走吧。”
骆云舟发动车子。
在村民们的议论声中,他们上了大土路,驶离了好远,二人才一起松了口气。
纪夏转头看向骆云舟说:“谢谢。”
“客气了。”骆云舟望着前方,嘴角带笑。
纪夏问:“你看起来很高兴?”
骆云舟轻轻地点头:“当然。”
“为什么?”
“你猜。”
“因为我爸出院了?”
“是其中一个原因。”
“别的原因是什么?”
骆云舟没有回答,而是看向纪夏。
“别看我,好好开车!”纪夏赶紧提醒。
骆云舟便不再看纪夏,目光专注地望向前方。
这时候他们已经驶出了大土路,骆云舟心里实在有话和纪夏说,便将车子停在了平塘县大宽路的路旁,他重新看向纪夏说:“我们的关系,好像很多人都知道了。”
“什么关系?”纪夏笑着问。
“我们的朋友关系。”
“知道就知道呗。”纪夏坦荡地说。
骆云舟笑了笑,将手肘搭在方向盘上,含笑看着纪夏,问:“他们应该已经在传我们自由恋爱了。”
“难道我们不是吗?”纪夏笑问。
“不是说,暂时不告诉别人吗?”骆云舟问。
“我们没有告诉别人啊,是他们猜到的。”纪夏继续笑,眼睛像是有万千星子一般闪烁流光,越发显得皮肤白皙,嘴唇饱满水润,整个人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骆云舟看的心底一阵燥热,越来越热,他强行移开目光,握紧拳头,压抑住这种燥热。
“骆云舟。”纪夏突然喊一声。
骆云舟应一声。
“转过头来。”纪夏说。
骆云舟侧首看向纪夏。
纪夏倾身过来。
骆云舟呼吸一滞,目光落在纪夏红润的嘴唇上,心说:“纪夏,不可以的。”
忽然听到纪夏说:“你额头肿了。”
不是要亲他啊?
骆云舟脸上一热,耳朵不自知地红了。
纪夏伸手戳了戳骆云舟的额头。
骆云舟轻“嘶”了一声。
“是刚刚撞到我家门框上了吧?”纪夏问。
“对。”骆云舟承认。
“要不要涂点药?”纪夏问。
“不用。”骆云舟刚进入社会时,社会治安不好,打架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他还曾经配合公安扫了一次黑,那时候他胸口被划了一刀,愣是跟着公安跑了十几公里追罪犯,今天只不过是磕了一下门框,连蚊子咬都比不上。
可是看着纪夏这样关心自己,他觉得心里特别的熨贴。
“真是不好意思,我家门框太矮了。”纪夏说。
“不,是我长得太高了。”骆云舟说。
本来纪夏也觉得家里小,今天高大的骆云舟一进家门,把家里显得像小人国一样,她忍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骆云舟问。
“就觉得你进我家挺搞笑的。”纪夏看向骆云舟问:“有没有觉得我家特别穷?”
“有。”骆云舟如实说。
“然后呢?”
“然后,这么穷的地方,居然有这么好的爸爸妈妈和这么漂亮的闺女、这么懂事的儿子,可见,穷也好,富也罢,都只是外在而已。”
纪夏笑起来:“看不出来,你这么会说话。”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纪夏又被骆云舟逗笑。
两个人正笑着,忽然听到一阵自行车铃声,二人从挡风玻璃处看去,看到一个高瘦的中老年男人,穿着干净整洁的中山装,一脸严肃地看向这边。
骆云舟面色瞬间凝住。
纪夏仔细地看着外面的男人,面相上和骆云舟有几分相似,她问:“他是你的——”
“我爸。”骆云舟抢白。
纪夏心头一紧。
骆云舟推门而出。
纪夏也跟着推开门。
一起走到车头处。
骆书安推着自行车也走到了他们跟前,他先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纪夏,在心里评价一番,然后看向骆云舟,惊讶地发现骆云舟耳边还带着薄红。
他的儿子他是知道的,只要害羞就会耳朵红。
他不知道儿子多久没有耳朵红过了,现在却因为一个农村姑娘而红……他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不给纪夏和骆云舟说话的机会,直接问骆云舟:“你怎么在这里?厂子里不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