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因为纪夏的认同,刘甜格外开心,说:“就算我结婚了,我也要疼妹妹的!”
“你要结婚了?”余友侠问。
“没有啊,我今年十九岁,明年才是法定年龄。”刘甜说。
“那你有对象吗?”余友侠问。
刘甜突然没声音了。
纪夏和余友侠察觉到不对劲儿,都好奇地趴到床边,向下看下铺的刘甜,异口同声地问:“你有对象?”
刘甜突然羞红了脸:“算有吧。”
余友侠大惊:“你居然有对象!”
“不不不,你听我解释,算是有,也可能随时就吹了。”刘甜赶紧坐起来说。
“什么意思?”纪夏问。
刘甜抓着衣裳一角说:“我和他从小就认识,算是口头订了娃娃亲的,两家人以前常提,前几年他出去当兵了,明年或者后年就退役回来了,但是这几年两家都没有再提,我也不知道他算不算是对象了。”
“所以你是喜欢他的?”余友侠问。
刘甜默了默,点头。
余友侠突然沉默。
不知道为什么,纪夏大脑中忽然间就冒出了骆云舟的样子,骆云舟英俊的脸庞,骆云舟神情的眼神,骆云舟失落的语气……心里突然有些发闷。
忽然听到刘甜说:“我总是控制不住想他,想到和他一起快乐的日子,想他的样子,想他的声音,想他……”
纪夏心里顿时一惊,从云彩电子器械厂回来之后,她不止一次想到过骆云舟,这……她赶紧回神儿,然后看着刘甜又喜悦又伤感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在刘甜脸上看到这些。
“看来,你是真的喜欢他。”余友侠说。
刘甜点头,旋即想到什么,抬头看向余友侠问:“友侠,你不会也有喜欢的人吧?”
“有过,但是现在没有了。”余友侠实话实说。
“纪夏呢?”刘甜问。
纪夏莫名地心虚又紧张说:“没有。”
“那个韩向彬呢?”刘甜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喜欢过,没想到那男人还那么垃圾。”纪夏直接骂韩向彬:“我以前简直瞎了眼了。”
刘甜便和余友侠一起骂。
三个人说一会儿感情上的事儿,又说事业,一直说到深夜,余友侠连连打哈欠了,大家才停止说话,各自睡去。
纪夏睡的极不踏实,一直在做梦,梦的乱七八糟,每个片段里都有骆云舟,醒来后,才发现是梦,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纪夏,你醒了。”刘甜一边擦脸一边说话。
“嗯,你怎么这么早?”纪夏问。
刘甜笑容满面:“我想早点回家。”
余友侠迷迷瞪瞪地坐起来说:“钱装好,别被偷了。”
“知道。”刘甜声音雀跃的很:“我走了。”
“走吧。”
没一会儿,纪夏也收拾好了,和余友侠告别之后,她下了楼。
经过半夜的疾风骤雨之后,天又凉快了一些,令人身心舒适,她背着包包,出了电视台,坐上七路公交车,又转车到平塘县城。
时间还早,她没有立刻回上河村,而是到了花容裁缝店。
叶华芝吓了一跳,着急地问:“纪夏,你被淘汰了?”
“没有啊。”纪夏摇头。
“那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今天才星期四啊。”
纪夏笑了笑说:“比赛制度改了,所以提前回来了。”
叶华芝松了一口气,接着给纪夏介绍店里这三天的情况,经过这三天的筛选,她招了一个裁缝和两个卖衣裳的,都是吃苦耐劳的孩子,可以放心的,她接着说:“我还会继续招人。”
纪夏点点头。
“另外还有,后院已经动工了。”叶华芝带着纪夏朝后院边走边说:“是可以信得过的瓦工瓦匠,他们现在开始打地基呢。”
纪夏看到一些人正在打地基。
“咱们盖的厂房大,打地基,买砖,买瓦,买木头,人工费等这些都加上,需要这个数。”叶华芝伸了一下手。
纪夏看一眼,笑笑:“可以。”
“这几天又是发工资,又是买布料,买针线等等,你存的钱,一下子就少了一半。”
“没关系,会赚上来的。”纪夏安抚叶华芝。
叶华芝接着便和纪夏说房姐裁缝店等裁缝店做衣裳的事儿:“他们做了一批,都拿到手工费了,知道我们不是坑人的,一个个都想着再和我们合作,比他们接散客赚钱多了,所以我又和他们签了一次合同。”
“可以。”纪夏点头。
接着两个人又说了一些裁缝店的事儿。
中午的时候,纪夏在附近面馆吃了碗面,下午在店里帮忙,傍晚和于佳丽一起下班。
这时候太阳已经晒了一整天,回上河村的大土路也已经结实了,纪夏骑着自行车,载着于佳丽稳稳地来到上河村头。
村里道路坑坑洼洼,里面还有一些小水坑,很容易打滑。
纪夏和于佳丽一起下来。
“纪夏,你回来了!”姚婶远远地喊一声。
纪夏微笑着应。
姚婶却是着急地问:“你爸怎么样了?”
纪夏不解地问:“我爸?我爸怎么了?”
“哎哟,你这孩子不会不知道吧?你爸摔到了!”姚婶说。
纪夏步子顿住。
于佳丽赶紧问:“姚婶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不是昨天下雨吗?田地里的草一夜疯长,下午各家各户都去田地里拔草,纪夏爸也去了,挎着一筐草走过土坡,没注意脚下滑,就滑倒了,当时就站不起来了,疼的脸都白了,身上都汗湿了,纪夏妈和纪夏弟弟拉着牛车,把他拉县城去了,你们都不知道吗?”姚婶问。
“什么时候的事儿?”于佳丽问。
“就一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儿吧。”姚婶也记不太清楚了。
“那他们去县城哪里了?”于佳丽又问。
“肯定是去医院啊,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听说,摔的还是那条瘸腿!”姚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