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道军令下的,与杀胡令无异,是不是有些过了。”
罗一摆了摆手,“营州只是胡兵骄横了些,而且当年被老班和老耿他们那些老兵收拾了一次,知道汉姓人不好惹,做得并不算过分。
靠着大泽的部族更是安分守己,甚至是依靠跟着高庆东他们倒卖粮食获取利益。
幽州这边的胡蕃则不同,高高在上的久了,并且欺负自己人已经成了习惯。
这帮吃人的家伙,浑身上下透着的全是恶,我没功夫改变他们,也改变不了他们。
今后武力征服极西之地后,想要守住地界儿,靠得是公平与公正。
将这帮渣滓迁到极西只会坏事,继续留在幽州,也还会继续闹腾。
毫无用处的坏种,没必要留着。”
顿了顿,罗一冷笑着摇头道:“也不能说是毫无用处,可以他们的人头来杀鸡儆猴。
谁再敢肆意借着民意的幌子搞事情,要先思量思量是脖子硬还是刀子硬。”
王玄志砸吧砸吧嘴,上下打量了几下罗一,“自从那日高尚与你在帐外交谈过,总感觉你哪里好似变了许多。”
罗一点点头,“算不上变,就是许多事情看得更开了些。
之前争得声望有些时候反倒是一种拖累,恶名才真正管用。
咱们前面的敌人太多,不能再让河北的叛乱已经拖下去。
我的后半生还想好好享受,可不想一辈子都活在要么打仗要么在去打仗的路上这种日子。”
王玄志将脸皱巴成了一团,“你这未免有些太乐观了。
按你能活百岁来算,还有三十年可用来征战。
不要说到极西之地,就算是到大食人的地界儿,一个来回至少也要两年。
你觉得三十年够用?”
罗一斜了一眼王玄志,“是你没儿子,还是老高没儿子?以后的事就不能交给后辈?
再者你以为我快速平掉河北单单是为了应对吐蕃与回纥人?
河北的叛军我是有大用的,包括史思明这样的狡猾之辈在内。
都里镇、镇南岛、还有倭国一直都在全力打造海船。
河北的这帮家伙将是第一批走海路攻向大食的。
期间天竺等小国林立之地就是最好的先行落脚之处。
那里的土地不但肥沃,一年更是可以种三季的米粮。
到时候海陆齐头并进,十年间怎么也能将大食打得七七八八。”
王玄志听得有些神驰神往,但还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你去过那边?
而且真如你说的那样,那里的人怎么会轻易放弃这样好的沃土。
咱们手段虽利,可暗箭却难防。”
罗一对王玄志笑了笑,“到底如何去过就知道了。
不过首先得忙眼下的活计,先把史思明给抓到再研究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