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只要不被砸到头,在铁甲的保护下,其他地方至多是被砸的青一块紫一块,没了性命之忧。
崔乾佑见状,心中有些发急,他虽然占些地势之优,但弓弩手却没有唐军多。
滚木与石块没了用处,唐军就能抵进一些对射,僵持下去会对他很不利。
四处观察了一阵,崔乾佑正有些发愁,突然发现身旁的枝叶晃动的幅度变大。
看了看树叶摇摆的方向,崔乾佑立刻大喜。
因为起了东风。
立刻安排人手将火油与干草引燃抛到了山脚的毡车上。
毛毡虽软能托挡住滚木与圆石,但遇到火头,就是最佳的助燃剂。
只是几个呼吸过后,山脚下顿时大火熊熊,并且冒出滚滚浓烟。
处于下风口的唐军立刻被浓烟熏得不但眼睛睁不开,还被呛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害怕叛军趁势攻下来,纷纷凭着感觉向浓烟中射出箭矢。
而这种感觉非常不靠谱,有不少箭矢都射到了接应的人马身上。
因为浓烟的遮挡,接应的人马以为是叛军射过来的箭矢,纷纷进行回击。
相互乱射了一阵,才发觉箭矢射出的方向不对,知道是一直在与自己人对射。
接应的人马派人顶着浓烟过去接洽后,被困得大军才改变了射箭的方向。
并且因为打得这么憋屈,愤恨之下不停的向叛军方向射出箭矢。
直到天色变暗,箭囊中的箭矢也射得差不多才停手。
而本以为叛军即便没被射死多少,也该被逼退的大军,还没等安稳的喘息几口。
趁着唐军乱射之时,率领半数人马绕到了官军背后的崔乾佑则是从后面向唐军发动进攻。
听到大道上的喊杀声,山腰上设伏的叛军也开始冲向山脚。
而没了箭矢,又疲惫不堪的唐军,陷入腹背受敌后立刻慌了手脚。
顶了叛军过来的几波箭雨,就有人生出了逃跑的心思。
初一接阵后,于力气上不敌叛军,逃跑的心思变为了实际行动。
有不少将士开始向四处溃逃。
这就如同引发了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样,见有人逃跑,凭啥他们还卖命抵抗。
还是保命要紧,纷纷跟着一起溃逃。
只是片刻的功夫,就从最初的几队,几团的逃跑,演变成了全军溃逃。
而人数太多,跑起来又慌不择路,跑入山谷的,被曾经追的老幼叛军给来了波反杀。
向外跑的,则是有不少人都被挤得掉入了大河之中。
跑到崤函道上的,更是不敢有任何停留,一路向潼关的方向拼命逃跑。
崔乾佑为了顺着溃兵攻击下潼关,则是故意放开了一个口子,跟在后边片刻不停的追杀了过去。
这就给溃逃的大军造成了一个叛军很多的假象。
不但没心思停下观察,更是拼了命的往回逃跑。
即便到了潼关外的黄巷坂与三条沟壑之处也为放缓速度,更是为了早些入关城而争相过桥。
很多人连人带马坠入沟壑之中,三道深一丈左右的沟壑,在前后拥挤之下,很快便被填满。
出征的十八万人马,最终逃回关内的仅仅只有数千人。
而入关后,还没来得及歇息,紧紧尾随的叛军就趁机涌了进来。
五月初九,关中最大也是最后的屏障潼关,陷落叛军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