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疯了还是傻了,居然要这样做。”
罗一的疑惑比王玄志只多不少。
他能察觉出罗满的不对,是源自于习惯了领兵作战时的那份细致与洞察力。
除了至少与王玄志说的那么不对之处。
他还察觉出罗满见到他以及与他相处时高兴的背后,隐隐透出的那股忧虑。
其中最明显的一个细节就是一路上罗满在饮酒上的表现。
如果是真爱喝酒之人,不可能在歇息时不拉着别人一起畅饮。
总是在一个人,或者更准确一些该说是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是要抿上那么几小口。
与其说是在饮酒,不如说是将烈酒当做了麻痹或是壮胆的药剂。
能有这样的表现,要么是遇到什么难以开口的难处,要么是准备做些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但如王玄志所说,完全没这个道理。
只要拿老子的身份往下一压,想要什么能不给他。
再感觉有不妥之处,罗一也没往欺骗或是对他下手上去想过。
“你问我,我又去问谁。”摘下水囊润了润嗓子,罗一轻叹道:“论与阿耶的熟稔,我还赶不上你。”
王玄志用力握了握槊赶,咬牙切齿道:“认识你们父子真是倒了霉。
全都总是做些让人看不懂的事情,成天跟着提心吊胆。”
罗一轻哼一声,“人是你领来的,你现在怪我?”
王玄志眼角狂跳的看向罗一,“你小子真是没一点良心。
他要不是你阿耶,我能把他领过去?
我好心还…”
王玄志的话还未说完,突然从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
“做好应战的准备,让炮卒凭直觉自行开炮!
手雷也抓紧从驮马上搬运下来。”
听马蹄的响声,少说有几千之数,可正值黑夜,又毫无准备,罗一只能下了一道毫无章法可言的对战军令。
王玄志这次是彻底黑下了脸,将马槊挂回去,将长弓握在了手里,边从箭囊里抽出箭矢,边语气冰冷道:“不管你阿耶有什么难言之隐,都不会对他…”
“大郎,我是阿耶,莫要放箭!”
罗满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再次打断了王玄志。
“罗老三,你可真是卑鄙!领了人马过来,还不让我们放箭?
你这腌臜货就该做一辈子田舍郎,看我不一箭射穿你的…”
“别瞎嚷嚷!后边的追兵离着我有几箭之地,赶紧弄个亮,给我引路过来。”
再次罗满的高声打断,王玄志气得胡子都抖动起来,扭头看向罗一道:“到底该怎么办,我是…”
罗一挥手示意王玄志不要说话,对着罗满喊话声的方向听了听,大喊道:“燃支火把,若是前边人手就放进来。”
王玄志嘴上说得凶,但听了罗一的安排,还是长舒了一口气。
待前边的军卒刚刚燃起火把没过几息,火光前就出现了几骑的身影。
“快将火把灭了。”进入阵内急声吩咐了一句,罗满摸黑下了马,边从马上接下两个孩子,边开口对身旁的军卒询问道:“我儿在哪。”
“亏你还知道找你儿?”跟着罗一迎上来的王玄志上前做势要踹道:“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阿耶,您说在营州城一直等我们的兄长是哪一个。”
“这还用问,当然是哪个说了算的就是哪个。”
罗满身旁突然传出的两道童音,让王玄志与罗一都陷入了惊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