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靺鞨人陈兵边境来看,大钦茂终归是禁不住诱惑,又打算走一遍他爹大武义的老路。
两边爆发冲突是不可避免的。
即便最终靺鞨人最终没动手,他抽出空来也要打过去。
留这么个老六在辽东身旁,始终是一个大祸患。
对于南下的室韦人,他也始终在琢磨着是否有不用打就能解决掉的办法。
而这个办法也初步想出了些眉目。
室韦人想要的是生存空间,完全可以将其引去靺鞨人与新罗人,甚至是倭人的地界儿上。
效仿一出后世以、色、列建国的戏码。
各势力都不算小,相互对立起来,矛盾肯定是小不了。
谁也轻易压不住谁,谁也轻易灭不掉谁,大唐在其中不但显得尤为重要,更是省心又省力。
但是事情最终能不能成,还是要看室韦人如何选择。
便宜老爹被王玄志夸的的不行,在那边混了那么多年,说话怎么也该有些分量才对。
如果便宜老爹劝说不动,最不济就是按原来的计划用拳头跟室韦人讲道理。
只要最初能打上几场胜仗,室韦人应该能认清现实,乖乖的往那边迁徙过去。
而想要接连取胜,火药就凸显的更加重要,加之与靺鞨人翻脸是早晚也是必然的事。
发现的这座硝矿无论如何都要控制在辽东的手里。
不过眼下东边以防守为主,正是因为兵力捉襟见肘的缘故。
拿下硝矿容易,如何对抗靺鞨人的二十万大军才是难点。
来回在唐内走动了一阵,罗一对余承泽道:“靺鞨人那边发现硝矿的事你知道吗?”
余承泽摇摇头,“这个属下不知,关于火药之事都是班押衙在主事。”
罗一微微颔首,“给老班头传信,让他把硝矿的具体位置给传过来。
再让封常清赶往磨米城,做出兵长领府的准备。”
余承泽闻言,十分吃惊道:“可各城县兵不是都要赶往玄菟。
封将军的靖边军又要防备平壤一带的新罗人。
已经没有兵力攻向长岭府,况且那边又尽是群山。
这样安排,是不是…”
罗一用力揉搓了几下脸颊,咬牙道:“我立刻赶回奉承都督府,让降过来的奚人顶上去。”
“您刚回来就要走?”余承泽环视了一圈厅堂道:“管怎么说回到待了十五年的故居,也要歇息一晚再走,不然外边人怕是会多心。”
罗一微微颔首。
余承泽说得也有道理,晚间不与懂秦那些将领喝顿酒就走,肯定会这帮人心里不痛快,以为瞧不起他们。
坐回案几低下眼眸琢磨了一阵,罗一对余承泽一挑眉道:“柳城与大泽周边的部族不少。
你待在柳城这段时间,应该对其也有所了解,觉得他们怎么样。”
余承泽目光陡然一亮,“郡王这个法子可行。
之前河北派兵来过,被懂秦领兵给打了回去。
虽说营州打得是颜真卿的旗号,可实际上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
既然已经半明,不如按郡王之意干脆从营州征兵。
这些胡部既然没跟着范阳一起南下,这些部族就是打算安心过日子的。
更何况还是郡王要征调他们,不管是为了他们自己,还是为了丰厚的酬劳。
都不需要太过担心他们会不会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