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一旦战败,都会争相把责任推到您的身上。”
哥舒翰眼中闪过一抹无奈。
扎堆到潼关的人马实在是太多太杂。
人心根本无法凝聚到一起。
王思礼所说的,哥舒翰早就想到过。
可接连几次请辞,李隆基都不允许。
只能把大权交给田良丘,到时候少受些牵连。
可没想到田良丘也十分鸡贼,看出了他的用意。
直接将骑军都交给王思礼,步卒都交给只做了不到半月主帅的李承光。
将他再次给牵扯进来不说,李承光更是借着对王思礼的不满而在向他示威。
这样下去早晚会出大事情。
而一旦出事,他就又要步了高仙芝与封常清的后尘。
这样的死法,或是丢了一辈子的威名,让人憋屈至极。
想到这,哥舒翰眼中无奈的目光变得有些不甘,嘶哑着嗓音道:“杨国忠肯定不能动,这个想都不要想。”
王思礼大失所望。
大唐能有内乱,完全就是杨国忠这个奸佞以及龙椅上的那位变得昏聩闹得。
不趁机将杨国忠给除掉,以后指不定还要出什么大麻烦。
另外,龙椅上的那位历来对陇右的将领不放心。
先是王忠嗣,后是皇甫淮明,没一个落得好下场。
对阵安禄山不管是胜是败,哥舒翰的结果都不会好。
而哥舒翰一倒,陇右的边军就会成为下一个剑南。
可哥舒翰不点头,以他现在的声望与工作,又难以有所动作。
思来想去,王思礼只能退而求其次。
先把安思顺给打掉,震慑杨国忠的同时,尽量让哥舒翰扛旗扛的久一些。
“既然不动杨国忠,那就除掉安思顺,省着这胡蛮威胁到您。”
见哥舒翰没点头也没摇头,王思礼苦笑两声坐在了床榻边上,咬咬牙继续道:“缘由都是现成的,安禄山那边都称帝了,他这个族兄怎么可能没有干系。”
哥舒翰与安家两兄弟确实不和,但主要还是对安禄山更为不满。
之前更是盼着安禄山反,到时候好在战阵上教安禄山做人。
根本不屑于用诬陷这种手段去对付人,更没打算对安思顺下死手。
可眼下身体已经动弹不得,根本没法再上阵。
无法上阵就只能当个摆设。
而摆设在战败时,就是推出来顶罪的。
哥舒翰对此极不甘心。
更觉得相比杨国忠,安禄山,甚至是辽东的罗一,李隆基对他过于薄情。
对于王思礼给出的提议,哥舒翰没在装傻充愣,长叹一声道:“做得干净些,不要被看出了端倪。”
虽然答应了请求,可王思礼却心中一声长叹,并不怎么高兴。
哥舒翰这次病的不只是身体,连心思都跟着病了。
太过优柔寡断,潼关的战事恐怕早晚要出问题。
“我先写些说辞,待会儿您过目润润色。”
对哥舒翰应了一声,王思礼起身走到书案前,研墨后提笔开始在纸张上书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