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旗帜的晃动,后边的左右两团的将士齐齐抽出了火折子与挂在马上兜里的二踢脚版手雷。
看到最前面的黑鹰旗再一次摇晃,左右两团的将士又是齐齐的一侧身,将药捻子引燃后,拼命抛向了左右两侧。
而完成这一轮的投掷后,对面契丹人的塌索也迎面飞来。
但因为变阵稍晚的缘故,对左右两团的伤害并不算大。
只有二三十骑左右被颤住马腿,跌倒在冲阵的路上。
但新八部也只有这么一次机会投掷塌索的机会。
左右两团第一波扔出去的手雷接二连三的炸响后,接阵的新八部契丹人不但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几丈方圆的真空地带。
骤然的炸响声也让新八部契丹人的战马纷纷受惊。
出于远离危险的本能,受惊的战马根本不听主人的呼和,横向的向两侧逃窜。
一时间场面就跟无数起转弯不让直行而引起的车祸现场一样。
最要命的是,随着左右两团抛出的手雷持续炸响,这个场面在重复上演。
万马奔腾的隆隆声,撞击的砰砰声,手雷的炸响声,战马的悲鸣声,人的嘶喊与惨叫声混合在一起形成了冲天的声浪。
短短的一盏茶的功夫,新八部的阵型不但被直接被凿穿,还跟炸裂的木板一样,变得稀碎稀碎。
不但代表大汗的十二道白牦神纛无影无踪,就连赤哲也不知道倒在了哪里。
而杵特部与别部的剩余冲阵人马,大多都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巨响就看到有族人倒下或是被撞倒。
除了吓得魂飞魄散外,还一脸的懵逼。
再看到大汗的纛旗都没了,生出了与受惊战马一样的本能。
开始四散奔逃,离着唐人与老八部的人越远越好。
根本不给安庆绪制定的来回凿穿与撕扯的机会。
这让左右两团与左翼的老八部人马同样一脸懵逼。
尤其是黎黎萨利与阔木叶,一脸的问号与后怕。
唐人是人人都会那个仙术?
跟在一千多的唐人后边跑了一圈,这仗就这么胜了?
看了看冲杀出来满是尸骸的战场,两人齐齐打了个哆嗦。
那方才要是往镇东军那边冲,这会躺在地上的就会是他们。
安庆绪比这两人强不到哪去。
即便是听过张子方粗略的介绍与讲解,依旧对这场稀里糊涂的大胜震惊不已。
那个纸筒扔出去怎么就会有那么大的响声,怎么就能成片成片的让敌人倒下。
经略军与之对阵,估计比新八部的契丹人强不到哪去。
有了这些物件在手,辽东的边军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想到这,安庆绪也同样打了个哆嗦。
抬手看了看左手的断指处,心中生出一股庆幸。
幸亏他执意让罗一把他弄到辽东。
父亲真有动心思的那一天,绝对会败得无比凄惨。
他的直觉也是无比正确,能救父亲的,真的只有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