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瞥了一眼杨国忠,罗一脸色骤然再次一变,不但显得有些狰狞,语气都带了些咆哮道:“之前底子打得好,百姓还没被你逼得彻底活不下去,暂且算的上小害。
你最是祸国之处在于志大才疏,视短而无谋!
身为宰相只说河北会反,可光喊句会反就完了?
你做出应对了吗?甚至是你能想出应对之策吗?
胸中无半点沟壑,你就敢胡乱说这种话?
你这样逼迫,河北就算没反地心思,也会被你给逼反了!
说你是酒囊饭袋,哪一个错了!
如果证明是我说错了,那你现在就说个应对之策!”
罗一的这番说辞,让杨国忠一喜,以为抓住了话中漏洞,冷笑着回道:“你与安禄山是什么关系不用我多说。
你就是在帮其开脱!甚至是你都有反意!
安禄山与你手握四镇重兵,又皆是无我中华之礼的蛮儿。
长久之下必当目中无人而起了反意!”
罗一撇撇嘴,嗤笑道:“没让你重复会反!就问你河北反了你怎么去解决!”
杨国忠大嘴一撇,沉声道:“当然是调兵平叛!”
罗一不屑道:“兵从哪来。”
“各州州兵,和西安西边军,剑南边军!领南边军!”杨国忠斜了一眼罗一,轻飘飘道:“我大唐还没能没兵了?”
罗一呵呵一声,掰着手指道:“河西与安西的兵调过来,蕃人与其他各蕃族,你怎么守!
剑南现在那几万人马守着南疆都吃力,你调回来剑南怎么守!
岭南与其他各处的边军,面临的同样是这样的困境。
你敢调兵回来,四边就会被外敌所侵!
至于你说的州兵,你觉得他们会是河北边军的对手?
就算你能往回抽调兵力,米粮呢?军械呢?
你如何筹备而不伤民,如何征调而不伤国本?
你若是能说出一二三,我罗一跪在给你磕头认错!”
说罢,不给杨国忠再次开口的机会,罗一大声咆哮道:“你什么都没想,什么也想不到!
说你不配为我大唐宰相,又哪里说错了一个字!”
“谁说我想不到,按照正常劳役来便可,哪里那么…”
罗一冷冷打断了杨国忠,“按照正常劳役?河北与中原毗邻!
北地边军又皆是虎狼之师,会给你这个时间去筹备?
但凡在军中待过的,都不会说出你这样如三岁孩童之言!”
说到领军,杨国忠自知比不得罗一,被这样一喝问,立时慌了方寸。
支支吾吾地了几声,口不择言道:“你说我无能?那你便有应对之法了?
同样是抽调不得各处边军,你怎么去应对!”
罗一夹带私货已经抖落了差不多,而且李隆基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
再继续这么扯下去,反而会引出麻烦了,杨国忠这个时候的质问,正好能将话题引到改税制上。
“你这样问算是承认你无能了吧。”
转身走回自己的班序,罗一面无表情地继续道:“我又不似你这种酒囊饭袋,当然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