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出了崇仁坊东门来到春明大街上,看到从其他的方向又涌过来不少的百姓直奔兴庆宫。
罗一脊背立刻就是一寒,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在运作。
而运作的人,除了杨国忠和他的一众党羽,就不会有别人。
宣阳坊,杨国忠的府邸内。
同样被罗一打得乌眼青得翰林学士张渐听到外边的高呼声,脸上挂满冷笑,“这次倒要看看罗一那蛮儿还怎么破局。”
闻言,同为翰林学士的窦华捋了捋胡须,附和道:“那小儿不是能打吗?不是愿意被捧吗?
那就遂了他的心愿,让他亲眼看看他自己的刀是问道削掉了自己的把。
胆敢对我等动手,真是狂妄无知!”
顿了顿,窦华对杨国忠拱拱手,习惯性的溜须拍马道:“此次能够将计就计,也多亏杨相大气,换了旁人可没人愿意这样。”
杨国忠听了这句阿谀,只是轻哼了一声,脸色依旧阴沉。
放下手中的茶盏,扭头看向还在打盹的吏部郎中郑昂,杨国忠缓声道:“城西那些田舍郎不会察觉出什么吧。”
“安排的都是可靠人手,不会察觉出什么。”郑昂睁开眼睛对杨国忠笑了笑,“就算察觉出来又如何,已经开始逼宫了。”
杨国忠从杨三娘那里回到府中竭力平静下来后,仔细捋顺了一下心思。
单凭他是想不出不着边际的给罗一使绊子,还得是要集思广益。
而人一多,还真琢磨出一个法子来。
但是这种帮对手污蔑自己的这种举动,还是有些过于冒险,很容易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问城西那些百姓,其实真正意思还是在问这个法子到底能不能成。
郑昂显然明白杨国忠的意思,揉搓了几下脸颊继续道:“这次能成自然最好,不能成也不必太过在意。
只要让圣人看到罗一这小儿心胸狭窄,做事跋扈就好。”
杨国忠斜了一眼郑昂,抬手轻轻摩挲着脸颊上的肿胀之处,没有吭声。
话说得轻巧,可丢得却是他杨国忠的人。
能被一群田舍郎请愿彻查,除了他以外再没第二个。
如果圣人要是再轻饶了罗一,他在朝堂上就彻底成了笑柄,今后将没有任何威严可言。
“相公不必过多思虑,咱们这边还做什么就做什么。”中秋舍人宋昱也看出了杨国忠的担忧,笑吟吟地劝慰道:“圣人已经对那蛮儿一忍再忍,如此没完没了且无法无天,绝不会容他。”
张渐点头附和,“没错,圣人才是大唐的九五之尊。
他一个蛮儿如此咄咄逼人,圣人心中岂能痛快的了。
不治他个死罪都是开恩,这辈子就别想再登入朝堂了。”
听了接二连三的劝慰,杨国忠心中稍稍安稳了一些。
圣人看着和气,那也要分什么事,几次三番的拂逆,就不信圣人不会恶了罗一。
目光扫了一眼堂内的几个党羽,杨国忠沉声道:“罗一小儿擅奇谋,没有彻底将他踩在脚下前,对付他的手段就不能停。
接下来该如何对付他,都说几个章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