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罗一轻叹一声继续道:“其实你我的性子很相像,甚至可以说是同一类人。
都把自己的性命看得高过一切,所以不要弄得这样虚伪。”
从佩囊中拿出一摞纸张递给那囊多杰,罗一脸色骤然一冷道:“既然是同类,那就多做些能够束缚住你复仇的事情来。
看看论绮里徐下边的人是怎么写得,又写了些什么。
你比他们的身份尊贵多了,兵事布置以及其他秘闻应该知晓的更多。
尤其是吐蕃的王妃,已经出自于你们那囊氏好几位了。
在未成为王妃前,与谁家的小谁,谁谁家的谁谁,谁谁谁家的又谁谁谁的香艳野合秘闻一定很多。”
罗一的这个方法有些卑鄙,但却非常管用。
之所以管用不是因为那囊多杰写了那些花边八卦的小黄文,吐蕃人就会相信。
即便相信也没人会在乎,这个年头男女之事上实际比后世还要奔放。
一夜情都是古人玩剩下的,只不过这个时候叫半日或是一日夫妻。
只要看对眼了,随意就能钻个小树林,激情过后就屁股给回各家。
而且这时候男人注重的不是血脉而是姓氏,只要还想着一起过日子,不管婆娘怀的是不是自己的种,只要跟了自己的姓,那就是亲儿子。
指望着这个拿捏那囊多杰根本就不现实。
真正管用的是那囊多杰的身份。
不管是什么种族,凡是皇权或王权的国家,都不可避免的产生外戚与朝臣之间的相互争权。
吐蕃同样不例外,而且做得更为明显,直接给两方赐予了封号
大臣或者是贵族,以及家族成员,在名字前都冠以‘论’这个称谓。
与王室联姻的部族则在名字前冠以‘尚’这个称谓。
但并不是所有与王室联姻的部族都能冠上这个称谓,是那种连续与几代王室联姻的部族才行。
在有些特定时期,可以说尚这个封号含金量要高一些。
那囊氏已经与吐蕃王室连续联姻了几次,离着被冠以尚这个称谓近在咫尺。
而多出一个冠了称谓的外戚家族来,对于传统大臣与贵族来说,就多了一个强有力的争权对手。
那囊多杰所写的小黄文即便没人信,也会有人抓住这一点不遗余力的来打击那囊氏。
那囊氏几十年的苦心经营不但化为乌有,还会被其他外戚所记恨。
那囊多杰一旦亲手写下这些,绝对不敢反悔。
就算回去立刻将这些坦白出来,面临的也很有可能是丢掉性命。
不管是论还是尚,都自诩为吐蕃最勇武的勇士。
他们不需要也不敢让这样胆小怕死的懦夫堪当重任,更耻于与之为伍。
更何况论绮里徐是死在那囊多杰的手中,这件事传扬回去,哪里也容不下他。
那囊多杰听了罗一的这番话,不但惊恐得瞪大了眼睛,身体也止不住得颤抖起来,“魔鬼,你就是魔鬼。”
对于那囊多杰的低声嘶吼,罗一满是不屑道:“这就把我当做魔鬼了?
你们那囊氏本为羌人,却甘愿与吐蕃为伍,并且对沦为奴隶的各族做下的恶事更为狠厉。
该称为魔鬼的是你们,而不是我。”
指了指那些写好的行文,罗一满是嘲讽地继续道:“你也可以不写,当然代价是需要丢掉你的性命。”
那囊多杰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纸张,大口喘息了几下,闭上眼睛痛苦地嘶吼道:“我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