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忘了些什么。”那囊多杰脸色不解且复杂地看着论绮里徐道:“要人性命的还有那个发出巨响的物件。”
论绮里徐刚刚还笃定且激昂地神色立刻一滞,随后面色与目光都变得灰暗,最后又变为了坚定。
论绮里徐虽然没回话,但用意那囊多杰依还是猜了出来,这让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你的选择让人钦佩,你的忠勇不愧于赞普对你的信任与器重。”
那囊多杰咧嘴笑了笑,做出一副同样准备慷慨赴死的样子走到论绮里徐的身前,脸色突然变得狰狞,并且举起断矛直接刺向论绮里徐。
论绮里徐没有防备,这一矛又刺的又快又狠,根本避无可避,矛头顺着甲胄的缝隙就钻进了体内。
论绮里徐先是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看捅进自己体内的断矛,随后抬起头愤怒地瞪大了眼睛看向那囊多杰,“你…你…”
只来得及说出两个你字,随着那囊多杰用力抽出断矛,论绮里徐便缓缓倒在了地上。
被血液堵住了气管,再说不出话来,只能在生命的最后尽头,用愤怒与不甘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囊多杰。
“不要怪我,那囊氏还在等着我去继承,我不能死在这里。
你说的已经没了退路,任由你领着勇士们去赴死,只会激怒唐人,连乞降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我能回到族中,会善待你的家人,我也会时长为你诵经的。”
那囊多杰说完了这些,抬起断矛再次用力扎进了论绮里徐的身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遭所有的蕃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唐人的手段,你们都见识到了,跟着他能不能冲到山上还未可知。
但可以想见的是这样只会激怒唐人,我们所有人都会死!”
用力拍了拍胸膛,那囊多杰对着论绮里徐的麾下保证道:“知道你们都是大蕃最为勇武的武士。
可败给唐人并不丢人,尤其是唐人还有那种诡异到如同妖术般要人命的手段。
你们都死在这里,不但是大蕃的损失,更没人能将唐人会妖术的消息带回去。”
这些蕃人本就就六神无主的没有了斗志,准备跟随论绮里徐继续死战是出于本能的服从。
那囊多杰突然间的举动,在呆愣过后心中全都燃起了怒火。
不过这番话却又让神川都督府的一众将士出于对活命的本能,犹豫了起来。
那囊多杰见没人暴起过来拼命,赶忙趁热打铁道:“我那囊氏如何你们该清楚,与我先委身于唐人,过后会联通你们一起赎回去!
回去后,我任由你们处置!会给你们都督一个交代!
现在都把手里的兵器扔掉,都到我这里来,把你们的名字都告诉我,到时好带着你们一起回家。”
听到回家这两个字,神川都督府的将士们脸上闪过一丝戚然与复杂。
稍稍犹豫了一下,便都扔了刚刚捡起的武器走向那囊多杰。
那囊多杰见状先是长舒了口气,随后转过身脸色再次变得狰狞。
对着自己剩余的贴身族人与麾下使了个狠厉地眼色,并且悄然做了个打杀的手势。
待族人与麾下明白了他的意图,缓缓将靠过来的神川都督府那些人围住。
那囊多杰猛得大喝道:“将这些为了乞活而杀了副帅的无耻小人全都诛杀!
即便是降了唐人,也不能像这帮家伙一样,先给副帅报仇再说降唐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