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嶲城这样的大城,再怎么小心也会被人看出端倪。
只不过是没人知晓到底用的是什么法子罢了。
可有些时候没人关心你是如何做到的,而是只关心你做到的结果是什么。”
听了崔圆的话,罗一的目光陡然变得冰冷,“你是在试探我?”
崔圆摇头,“如果是试探,我不会说的那么直白。”
罗一低垂目光,嗤笑一声道:“那你说这些的意思,我可不可以理解成,只要我不下令停止筑京观,你就要将这个猜测传扬出去?”
崔圆气得忍不住抬腿踹了过去,“我是你外叔公!你说的什么狗屁话!”
见崔圆气得都浑身哆嗦了,罗一脸色缓和了些,拍了拍腿上的脚印,撇嘴道:“你的好意我领了,但是京观必须筑。”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犟!”
斥责了一句罗一,崔圆缓了半晌才开口继续道:“这种事情不是你有多聪慧,智谋有多远超常人就能解决的。
换了旁人唾面自干都嫌不够,你却还筑京观主动招惹是非。”
罗一摇头道:“这世上自己做不到,他人却能做到的事比比皆是。
不管他人信不信,引下天雷就是引下天雷。
而筑京观,我更无惧于有损名声,甚至这种恶名越大我反而更高兴。
而且这个京观,不光是要起到威慑南诏的作用。
还起到警示后人,同时也不给双方留有退路的作用。”
崔圆见罗一如此坚持,知道改变不了什么,颓然道:“纵使再多的南贼也难抵你一人之用。
若是真被小人所构陷,实乃我大唐天大的损失。
真不知道好好的一个郎君,怎么就突然变得戾气如此之重。”
罗一望向有些爆破的越嶲城,面无表情道:“原本没想真的斩尽杀绝,更没想着筑京观。
但你口中这些身不由己的南诏人,实在太过可恶。
破城后那些比其他三城还要凄惨的小娘你也看到了。
更是从她们口中得知了,攻城时因为百姓反抗激烈,而与蕃人联手屠城的恶事。
对待这样没有人性的野兽,就必须用更狠厉的手段来对付他们。
对他们大度,就是在坑害自己的百姓。
而且我身为领军的将领,也不负责大度,狠狠地杀敌才是我该做的。”
崔圆缓缓点了点头,屠城与该由谁大度,确实是个推脱的好说辞。
而且南诏四千多的贼军已经被宰杀的一个不剩,再纠结这个没什么意义。
重重的叹息一声后,崔圆抬手指向东边的方向道:“山中勿邓部的都大鬼主派人过来传信,两日后那位大鬼主前来拜见。”
“山里还有人?”罗一疑惑地看了看东边的群山,“他们没被南贼给迁走?”
崔圆摇了摇头,“或许是因为身处山中的缘故,南诏与蕃人不想费力。
也或许是同为蛮人,南诏起了拉拢的心思。”
罗一沉思了半晌,拧眉道:“说没说要过来干什么。
嶲州、黎州陷落,他们可是一分力都没出,这个时候过来,就不怕我怪罪他们?”
崔圆罕见地朝着地上啐了一口,道:“这些都督们往年领俸禄都领惯了。
越嶲城夺回来后,当然是来要财帛的。
而且还换了个说法,说是被蕃人给欺辱了,要让你给他们做主。”
听崔圆这么说,罗一微微颔首,有些猜到这些蛮人是个什么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