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次怕是由不得你了。
一艘四绳索,三船就是十二根,可见河面之下的水流之急。
另外,这几个船家,我也有这信不过,四根绳索可都套了竹竿的。
一根之前百丈长,可以相见那些竹竿该有多重。
这样一下拖了四根,就算能划到对岸,也是实属侥幸。
待会其他船下来固定木料还指不定是个什么样,我不能让您冒这个险。”
听周口口说得这么一本正经,罗一抬手抚了抚额头,第一次体会到了没文化的可怕之处。
“你说话小点声,让外人听了太丢人。
就指着竹竿带着麻绳浮在水面上省着力气,到你这居然给说成是不靠谱。
一下拖四根,倒确实是图的省事。
但河水放缓也是与前两日相比,多折返一次,就多一次的风险。
况且人家与大渡水打交道二三十年,不比你知道的清楚。”
周口口看看罗一,又看看缓慢向对岸划过去的渡船,摇摇头道:“清不清楚我不管,我只信我看到的。只要我在,我就不能让您犯险。”
“这是不让你吃糖,你借着这个故意与我拧着干是吧。”
抬腿踹了一脚周口口,罗一气道:“先走晚走有什么区别?后过河你是能带我飞过去?
再磨叨这事,小心打你的板子。一天天的愈发没个长进。”
懒得再理会周口口,罗一迈步走到了岸边。
略微有些紧张地时而看看河面上的渡船,时而看看没下水的船把式将一根接一根的竹竿,小心翼翼的配合着渡船的速度顺到水里去。
或许是一早风小的缘故,渡船虽然划得慢,还有几次船体有些打横。
但在船把式的快速调整下,用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三条渡船拖着竹竿先后靠到了河对岸。
看到穿把式将渡船先后拽到岸上,直接用木桩将船与地面钉死,罗一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只要绳索能横在河面上,接下来的步骤就简单多了,可以说架设浮桥已经成功了一半。
后边只要将绑在岸边的渡船划到绳索处固定住,再用木板将各条渡船连在一起,最后再铺一层横向的木料,浮桥就算彻底成了。
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将目光从河面眺望到对岸,观察了半晌依旧不见有南诏人的身影。
罗一挥手将周口口叫了过来,“对岸的地势使得战马没多大用处。
战马先留到这边不要管,让兄弟们抬着木料跟着船把式。
连一条船向前行进一条船,最先登岸的同时,以最快的速度把浮桥架起来。”
顿了顿,罗一抬手指向东侧,“过河后,有我在,你不用顾虑其他。
立刻领着半团的兄弟向东推出去五里,南贼不露头最好。
一旦有南贼过来,务必不能放过来一个,而且还要打得干脆漂亮。
已经诓过了崔圆,其他该知道咱们会念咒的也都知道了。
油纸包里的玩意儿可以随意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