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眼中全都闪动起兴奋的光芒。
罗一瓦解河北矛盾的第一步已经成了。
如果接下来的谋划能够顺利完成,那么对河北釜底抽薪的计划,绝对有成功的希望。
这让两人顾不得疲惫,兴高采烈地投入了后续计划当中。
李尚客按照罗一的吩咐,将各种生产安排妥当后,点兵直接奔向建安城,准备将都镇彻底打通。
李泌则是拉上高适以及友人开了书院,将聚在辽东的读书人都召集到了一起,相互探讨学问的同时甄别可用之才。
顺便夹带些私货,兜售海外拓土光荣之说,一时间痛并快乐着。
而与满是欢乐的两人相比,安禄山身边两大智囊之一的严庄却有些愁然。
东亭所做的种种,仿佛就是曾经的范阳。
虽说辽东再怎么大兴也赶不上河北,但如此相似之下,难保心中所想不会是如出一辙。
毕竟旁人做不到,不代表罗一也做不到。
更何况如今又被安排到了剑南。
杨国忠苦心经营或许都是在为人家做了嫁衣。
以罗一的秉性与手段,如果真有那个心思,完全可以做到。
“你不打算劝劝使君?”严庄特意将高尚拉到了城外的官道旁。
高尚扫了扫路上的百姓,哂然一笑,“这才去了辽东多少,你就这样担忧?
要劝你自己去劝,我可不做这样讨人嫌的事。”
“李林甫已经死了。”严庄目光灼灼地盯着高尚,“再出一个这样的人物,咱们这辈子也没机会了。”
高尚沉思了一阵,摇摇头,“你未与他接触过,不知晓这孩子的性子。
他与你我所求并不相同,我们要的是名,而他要的是利与稳。”
“稳?你这居然觉得他要的是这个?”庄严对高尚这个定论感到很好笑,“他所作所为,哪个是能与稳字沾边的。”
高尚笑了笑,“说稳确实不够准确,其实说是懒才最为妥当。
从他投军的原因,以及所经的历次战事,可以看出乘轻驱肥与自快其意才是他最想要的。”
说到这,想起罗一每每都是事与愿违,高尚忍不住好笑道:“他打得每场仗,仔细琢磨琢磨的话,你会发现都是迫于无奈。
在东亭所有的谋划,也都是为了更好的享受因聪慧而取得的获利。
可往往每一次又都会横生枝节出来,这次去剑南就是最好的例子。”
扭头与严庄对视,高尚边笑边道:“我都能想出他当时接旨是个什么样子。”
严庄砸吧砸吧嘴,无奈道:“你觉得这很好笑?
别忘了他还未到成丁之年,人的心思是没有一成不变的。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个道理你比我还明白。
使君对其厚爱无防备之心,你我不该也这样。”
高尚收了笑容,目光望向远处道:“他只能成为使君成事的助力。
如你所说,李林甫已经死了,他没有滋生那个心思的功夫。”
严庄眉头拧了拧,思量了一阵微微点头,“这样说确实有道理。
不过你我不去相劝,留下的功夫未免就有些久了。”
高尚捋了捋胡须,摇头道:“不会太久,剑南的战事无论是胜还是败,都与河北有利。
有了结果后,到时候只需一个合适的借口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