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泌与李尚客对外面的纷纷扰扰,丝毫不放在心上。
他们相信以罗一的能力,会处理好这种事情。
就算处理不好,后边还有高力士,没什么可担忧的。
而对于鼓捣出的这个救命药,两人已经被罗一左一次右一次的带来的震惊给震麻了。
不管罗一鼓捣出什么来,两人都见怪不怪。
除了替那些百姓们高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而且若是涉及到性命的事,罗一没弄出点动静来,两人反而会觉得是件怪事。
尤其是李泌,本身就信鬼神之说,老早就认定罗一是那种生而知之之人。
而这种人,做出再怎样石破惊天的事,都没什么可奇怪的。
两人就坐在后院的厅堂里,等着罗一同时,有一搭没一搭的商议着南疆种种之事的难与易。
当看到罗一端着块黑色木板,腋下夹了根木棍,嘴里又叼着块白色的滑石走进来。
没经历过之前这种阵仗带来恐怖的李泌,只感一阵奇怪。
而李尚客的反应,说是惊恐有些夸张了,但说是发怵与紧张到极点是一点问题没有。
回过神,李尚客蹭的一下站起,抬腿就往外走,边走边对罗一激动道:“我还想多活几年,你那吓人的心思与他说吧。”
“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吗?”罗一放下木板,赶忙拦住了李尚客,“这次就是交待些辽东的事,你这个副使走了,我那些布置说给谁听。”
李尚客一脸不信的摇头道:“那你直接说就好了,还用的着拿板子?”
罗一被李尚客这副样子弄得哭笑不得,用木棍敲了敲板子道:“不画个图出来,你不太好理解。”
调整了一下木板的位置,罗一扭身将屋门与窗子的挡板都放了下来。
“我还是走吧。”看到罗一这个举动,李尚客浑身哆嗦了一下,再次起身,“就你这架势,鬼才信你没琢磨要命的事。”
“和算命的学学,看人家坐得多安稳。”将李尚客再次挡回去,罗一脸色一正,“后日我就得启程,没功夫与你在这闹,坐好仔细听我讲就好。”
李尚客见罗一执意不让他离开,只能叹息一声,愁眉苦脸的重新坐下。
罗一站在木板前,看了看李泌又看了看李尚客,忽的咧嘴苦笑了两声。
整个大唐能想着,并且打算着手解决河北种种弊端的,恐怕就只有屋里算他在内的三人。
这都不能用势单力薄来说了,以卵击石才更为恰当。
真不是一般的让人灰心与绝望。
不过已经有了计划,怎么也得继续下去。
不看老李家,也得看在东亭上下两万口性命上,也得试一试。
想到这,罗一拢了拢心神,将油灯点燃放到木板旁,拿起滑石在木板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文’字。
“河北如果真闹起来,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出在读书人与五姓七望身上。
没有这些人的支持与鼎力相助,安禄山就算闹起来,也翻不起多大浪花。
但很可惜的是,这部分人的心并未站在大唐这边。
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虽然多种多样,但最主要的还是觉得没有出头之日,感受到了不公。
而且能去河北的读书人,也尽是些有野心的。”
用衣袖将字擦掉,按照记忆大致画了一副平面的世界地图。
罗一用木棒点了点大唐以外的疆域,看着两人道:“根据山海经的记载,还有从往来蕃客行商那打听到的消息。
咱们脚下的这方土地大致有这么大,而咱们大唐,紧紧占了还不到十成中的一成。”
见两人惊骇,有要开口的意思,罗一晃了晃木棍,示意两人先不要说话。
在大唐四周的点了点,罗一沉声继续道:“这里都是有主之地,要么是大唐的属国,要么是吐蕃与大食那样的强国。”
将木棍在北美洲与南美洲点了点,罗一眉头一扬道:”那边不太好动或是以大唐现有的力量没法动。
但是这边可全是无主之地,就算是有主,也都是些未开化甚至还在茹毛饮血的部落。”
放下木棍,罗一看向李尚客,“所以不要担心河北安排过来的那些官吏里面有没有掺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