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虽然样貌有胡人之相,但身份却是极为尊贵。
这么随意编排,怕是真要破罐破摔。
“人家两个都没多想,偏你琢磨的那么多。”
罗一将洪秀的表情尽收眼底,知道这是嫌他说话太过随意,太过直白了。
可人生世事无常,尤其是他自己,总是会在意想不到之时,生出一些要命的波折来。
不管是李隆基给闺女,还是前去剑南,不要说反抗,就连拒绝都没法做到。
让人这么憋屈又这么恼火,总得往回找补点什么。
李隆基不是嫌冲娘不吉利,非得给穿道袍,念道经吗。
反正现在赏赐给他了,那就非得给往相反的方向改造改造。
谁还没个小脾气小倔强了。
别说是对其说话随意,待会儿道袍都得给换了。
洪秀无奈的瘪瘪嘴,“她们两个,哪个敢真当妾室对待。
再说,我是你的正室,宅院里的事,怎么能不琢磨。”
将满是担忧的目光投向罗一,洪秀轻轻摇头道:“平日你最是敬人,猛然变得这么随意,就是心思想得差了。
昨日在宫里,圣人虽然没见你,可话里话外的意思不是不想见你,而是没法见你。
随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但能觉察出圣人对你的回护之意。”
“那是他不好意思见我。”压低声音应了一句,罗一不想再提李隆基,抬手在洪秀的眉心往两侧捋顺了几下,“别弄得愁眉苦脸的,高兴一些。”
洪秀轻叹一声,“你不做些南行的准备,反而跑到这里来,我能高兴的起来吗。”
“谁说逛西市就不是在做准备了,我有多惜命你又不是不知道。”
目光扫了扫那些鳞次栉比的商铺,罗一嘿嘿一笑:“来时的路上就答应过你们,到了长安要陪着好好逛逛东西两市。
陪你们买些喜欢的物件,又能顺手办了自己的事,两边都不耽误。”
洪秀眼底先是由担忧变为了好奇,随后又快速变为了担忧。
“西市虽然热闹,货品也是琳琅满目。
可除去绸缎或是成衣,去南疆最为主要的吃食和饮药,哪一样售卖的不如你琢磨出来的。
执意带着我们来此地,可是像极了要自暴自弃。”
罗一不顾四周人的目光,捏了捏洪秀的脸颊,“知道你夫君这么厉害,还尽说这些不信任的话?”
洪秀眼眸蒙上了一股雾气,声音发颤道:“之前遇到再难之事,甚至是以身犯险,你都没有如此抵触过,可见此次南行会凶险至极。
可你现在偏偏一副随意的样子,不去做万全的准备,我心里怎么能不怕,怎么能不担忧,又怎么能信你。”
罗一砸吧砸吧嘴,没想到陪洪秀逛街还让她逛出心理负担来了。
做梦了一下,罗一对十九娘挥挥手,“你与冲娘去买些首饰与成衣。
尤其是冲娘,那身道袍赶紧换了,看着就闹眼睛。”
叮嘱过后,罗一拉住洪秀的手,朝着卖食材的区域边走边道:“本来是打算先陪着你们逛尽兴了,再去办我的事。
现在看来,不给你吃颗定心丸,你也无心四处采买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