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其他小娘放声哭泣,摘下挂在腰间的香囊,挤到了罗一不远处,大声道:“罗将军以体犹未壮之驱秣马辽东,斩杀贼人于境外,想必苦头比让人吃得要更多些。着实让人敬佩,又甚是心疼。”
对罗一晃了晃手里的香囊,这个小娘子娇憨地笑了笑,“这是阿娘缝制的香囊,既能驱虫又能佑人平安。我已经带了二年,特别灵验。
今日将其赠与将军,没有儿女情长之意。只希望能够护佑将军阵阵毫发无伤,战战无险而胜,望将军不要嫌弃。”
说罢,行了一个福礼,这名小娘便将香囊用力丢向罗一。
罗一赶忙松开两女的手,将抛过来的香囊接在手中,并且对这名小娘晃了晃,“小娘一片情意,某怎么会嫌弃。”
将香囊挂在腰带上,又从佩囊里拿出一包肉干抛还回去,罗一微微躬身回礼,“些许小食回赠小娘,聊表谢意!
也愿小娘今后遇寒冬而有暖,必遇良人而相伴。”
接过油纸包,这名小娘再次娇憨地笑了笑,没有再说其他,挥了挥手便转身离去。
两人间相互赠礼,被一些抽泣地小娘看得真切,羡慕地同时心中一阵懊恼。
大庭广众一下,罗郎即便有相中之人,也不敢随意乱应。
抛去香囊才是正途,上面可是秀了名字的。若是罗郎有意,只需看了香囊,隔日便能寻了过来。
想到这些的小娘,再顾不得懊恼,赶忙摘了香囊抛向罗一以求占个先机。
不然,罗郎一人两手,根本接不过来那么多的香囊。
“罗郎,儿的香囊也灵验,赠与罗郎护佑平安。”
“儿的更灵,定护着罗郎无疾无伤。”
“我的才是最灵,罗郎千万接住。”
“罗郎,接我的。”
“接我的。一定要接我的。”
………
眨眼睛,密密麻麻地香囊就跟冰雹一样直奔罗一砸了过去。
罗一被这些跟风的小娘弄得欲哭无泪。
香囊不重,打在身上并不疼,但架不住多,打得让人心烦。
而且处理起来还很麻烦,不管目的如何,好歹也是份心意,总不能当着人家面就对这些香囊不做理会。
只能无奈地挥手让老班头领着护卫将掉落在地上的香囊先捡起来扔到大车上。
并且分了些人手去集市买些姜与红枣熬煮姜水,若是不散便在街口当场给这些小娘喝了暖暖身子。若是散了,便送到各坊让坊正给安排分下去。
毕竟春寒料峭,刚刚过完上元节的长安城还是很冷的,另外也权当是做回礼了。
洪秀与十九娘离着罗一太近,自然也被香囊给砸个正着。
不过两人倒是没生什么气,一个人送香囊能和男女之情扯上关系。
这么多人送,不但不会有半分情意,自家夫君心中还指不定怎么着恼。
另外,不但寓意好,还这么多人祈福,更是对夫君大有好处。
所以两女只是抬手挡在头上,抿着嘴笑眯眯地看着罗一左抓右接的。
城楼上的大唐第一美人杨玉环则是看得频频点头,“遇到如此忠情地郎君,这两个小娘子也真是有福气。”
李隆基则是心中叹息一声,这小子这么护着两个小娘,更是没什么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