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这处天府之国,养得尽是些搜刮民脂民膏的腌臜货。”
“看不惯也得忍着。这里不是辽东,而是在关中。
你虽被册封为节度使,但你的身份可不比你那岳丈。真被谁听去,参你一本也是叫大麻烦。”
李尚客当然知道罗一说得腌臜货指的是谁。并且对现在的吏治也很不满。
但他在朝堂上没什么分量,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左右,李尚客有些头疼的继续道:”关中之地口众甚众,不是偏隅之地可比。治理起来肯定比不得辽东。
如果你觉得此间百姓困苦,那便早日登入朝堂,以你之才谋,让百姓们过得好些。”
顿了顿,上下打量了几眼罗一,李尚客有些发愁道:“自打出了辽东你就判若两人。这实在是让人堪忧。
你心中到底都生出些什么心思,能不能与我说说。”
罗一对老李的话汤嗤之以鼻。
上边体谅下百姓,哪里扯得到什么由他早日登入朝堂做改变。
这简直就是毒鸡汤加甩锅。
况且真的什么都指望他一个人去改变,这简直就是在作死。
只有百姓们集体提高认知,推翻之前固有的想法或桎梏,才能在重大的事情上做出改变。
一个人的思维超前一小步,那是聪慧过人,思维超前太多,那就会被人当做疯子。
不过老李都开始告饶了,可见这一路确实给他折磨够呛。
而且这股突然间窜起来的火,跟老李也不挨着,更没道理跟着人家发。
不能来那种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就戏码。
“我能有什么心思,况且刚才你都把缘由说出来了。”指了指身后的大车,罗一缓声道:“兄弟们出生入死换来的财帛,却要给那些吃人饭不干人事的杂碎,心里能痛快都是怪事。”
李尚客心中十分无奈,这事是真不好,甚至是没法劝慰。
中原与关中在吏治与百姓果腹这一块上是真比不得河北,甚至是连东亭下边的各城都比不上。
这让李尚客只能苦叹道:“还是方才说的,你还是争取入朝堂做相公吧。”
罗一见李尚客认准了这条道,实在是无语。这个难度丝毫不亚于将叛军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说些我能做到的吧。”低头看了看身上深红的常服,罗一朝着李尚客挑挑眉,调侃道:“我如今也是官至四品,遇着那些比我官职低的尸位素餐的杂碎,我动手打他们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李尚客眼角狂跳,盯着罗一看了半天才开口道:“殴打同僚那是重罪,而且一旦传扬开来,于你名声也极其不利。
你还是琢磨着怎么多立功勋,早些如朝堂吧,别想这些帮闲泼皮才干的事了。”
罗一摊了摊手,“最该打得却打不得,心里已经很憋屈。
结果退而求此次你还是说不行,这就有些难办了。”
看了看被调侃得跟带了痛苦面具一样的李尚客,罗一嘿然一笑,继续道:“那些只字不提民间疾苦,只知道逢迎媚上粉饰太平的读书人也可恨。既然官员动不得,他们总该可以吧。”
李尚客抬手指着罗一,咬牙切齿道:“我算看出来了,不给你弄份舆图来,你指不定还要闹什么。”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罗一拍了拍胸膛,顺嘴胡说道:“不是说武人都要自污染吗,我这是为了显得自己粗鲁蛮横一些。”
李尚客啧啧了两声,满是戏谑道:“你有功是不假,可哪一件是灭国之功。
另外,就你还需要去自污?哪个不知道你为了财帛,尽琢磨些前所未闻的手段算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