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利实不是与你定好了夜袭的时辰与对号,这里有什么不妥吗?”
“不是这个,是他临走前最后说了什么。”
“最后说了什么?要布帛,还要调兵接应。”
呢喃的应了一句,李尚客猛得醒悟过来,“你的意思是接应的人马是种威胁,不太好突袭?”
罗一微微颔首,有些担忧道:“这只是其一。
其二是楞利实说他们的战马为了取暖全包上了布帛。
咱们上次是怎么侥幸取胜的你该知道,很显然这个老狐狸已经知道如何破解。
以这种理由说出来,其实就是在告诉我,他已经有所防备,不要想着卸磨杀驴。
这头老狐狸做事滴水不漏,难怪能以小博大,将黄头室韦给吞了下去。”
李尚客摸了摸肥硕的下巴,沉吟道:“毒烟能不能用,对夜里设伏的影响并不大。
因为一旦夜里赶路被袭,根本没法站住阵脚。
至于那五千人马恐怕也是在唬人,五天的功夫不足以将室韦人抽调过来。”
罗一摇摇头,“楞利实的话不能全信,我怀疑那五千兵马已经跟过来,只不过是没让我们见着。
多出来这么多人,就算是夜里设伏,也不太好打,东亭的兵多折损一个我都心疼。”
“那你亲自去柴河又能如何,对此完全没有半点用处。”
问完以后,李尚客突然回过味来,咧嘴笑道:“既然是这样,那就正如我说的,此次军事作罢,你就不要再琢磨这些了。”
罗一看了看太过重视自己,而变得脑子有些短路的李尚客,摇摇头道:“如果几日后楞利实接到我的口信,带着这么多人马过来,这没什么可担心的。
可今日就赶过来过来,很明显是早已经侯在了边境。
而冬日里他领着这么多人马出来,你觉得他想做什么。”
听了罗一的话,李尚客呀然一惊,“这个老贼又打算过来袭扰咱们?”
“有了上次的大战,他怕是不敢再随意下来了,而且还等着咱们的酒水呢。
应该是盯住了靺鞨人,只不过是还没到最佳的时机。”
将手指点在紧拧的眉心舒展了几下,罗一将双手支在案几上托着下巴继续道:“如果真与这头老狐狸联手,没准更如了他的心愿。
一旦夜里设伏出了差错,相当于是在帮着他做大,今后对付起来会更费事。”
将目光看向李尚客,罗一缓声道:“这让我有些犹豫,是该联手靺鞨人还是该联手这头老狐狸。”
李尚客眼睛猛得睁的老大,看着罗一道:“难怪你非要出兵不可,原来是存了这个心思。
这是不管与哪边联手,咱们都处于不败之地。”
罗一抬头看了看阴沉沉地天空,低声轻叹道:“你想得太过美好了。
首先得见到那位北左卫的大将军,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才能决定与哪边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