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东明连连摇头,“这次带去的都是从各团挑选的可靠人手。
那两次的事,走时就叮嘱过,万万不能透漏半分,所以兄弟们没一个与靺鞨人认过此事。”
罗一微微颔首,打靺鞨人那两次,什么把柄都没落下。
管那个北左卫的什么大将军信不信,只要没承认那就好办。
“被扣之前,你们给靺鞨人的边军抽过奖了吗?”来回踱了几步,罗一又问道:“那个什么大将军说要多少赔偿了吗?”
高尚听了罗一的话眼角立刻就是一立,不过眼下罗一也只是问问而已,犹豫了一下没有吭声。
姜东明则是苦笑回道:“抽过奖了,而且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将那位大将军给引了出来。
至于要陪多少财帛那倒没说,只是让陪两次被打的折损。”
很后悔没跟罗一去松漠与契丹人大战一场,在席间一直闷闷不乐没吭声的陈杉,见罗一温温吞吞的,按耐不住道:“你浑身上下八百个心眼,这个亏能吃?
心里肯定有章程,快别抻着了,你就说怎么打吧。”
陈杉这么问,倒不光是因为没跟着出征而没落着军功。
他是真觉得以罗一的心思,这种情况不可能没预料到。肯定留了后手,或是有解决的办法。
而且就算没后手,在契丹人家里都把契丹人给打的落花流水,靺鞨人还能强过契丹人?
用这么柔和的法子对他们,他们居然还敢闹腾起来,还敢要赔偿。真不知道靺鞨人是怎么想的。
高适听了陈杉的话,眼中的目光陡然一亮,表情也跟着缓和了下来。
到东亭没几日,就听闻这个靖东军的副军使是龙武大将军陈玄礼的长孙。
通过他的话可以判断出这位小友可不是个只会经营百姓与纸上谈兵的。
最主要的是,靺鞨人的大将军没说赔偿多少,可见两次的亏吃得都不小。
之前倒是想得急了,到底是小瞧了这位小友。
“你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说得轻巧,柴河城是那么好打的?
真那么容易的话,契丹人会专门挑着咱们这边来动手?”
罗一横了一眼陈杉,摸摸下巴继续道:“不过你有一句没说错。
撩拨靺鞨人就是为了占便宜的,而不是主动给人家送财帛去的。”
起身在厅堂里踱了几步,罗一脸色一冷,继续沉声道:“那位北左卫大将军的心思不难猜。
长岭府的事轮不到他来管,要两次战损的赔偿只不过是个名头罢了,实则是在伸手要好处。
我这人向来不吝惜财帛,一直觉得有钱大家一起赚才最稳妥,才会越做越好,
但这个大将军有些太心急了,用的手段我也不喜欢。不把他的贪婪打一打,今后联合起来也会别别扭扭。”
王玄志眉头一拧,一直没吭声就是信得过罗一的谋略,听话里的意思是要硬打,赶忙开口道:“扶余府那些边城可不似草河过来的那些靺鞨人。
去那里跟靺鞨人交战,事情可就闹大了,根本没法收场。你小子可得给我冷静点。”
罗一看了看王玄志,嘿嘿一笑道:“您这就怕了?
保定军与靖东军加一起可是过万的兵马,咱们可不用虚着靺鞨人。”
见王玄志有要发飙的迹象,罗一赶忙摆手道:“就是个说笑,首要的是要把人给救出来。”
顿了顿,罗一甩了甩衣袖,撇撇嘴继续道:“靺鞨人要玩,那就陪他们玩儿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