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你小子还出身于营州。”王玄志一脸嫌弃罗一牛人的样子道:“高先生的祖父高公当年可是营州都督以及安东都护。”
罗一差点爆了句粗口,没想到高适还是个二代,而且与辽东还有这么深的渊源。
不过出身这么好,高适的起点应该很高才对,怎么四十多岁了才成个县尉。
“都是祖上的荣光,家中兄长又多,没那么多萌阴可得。
况且家父离世的早,家境衰落的早,某少年之时更是乞讨活命过。”
高尚是个乐观且耿直的性子,看出罗一的疑惑,没有对年少时的窘困有任何遮掩。
不过也只是稍稍解释了一下,这种场合说那些已经过去的事,高适觉得没有必要。
端起酒杯再次与众人敬了敬,将酒水一饮而尽,高适对罗一继续道:“说你当的起夸赞,可不是奉承于你。
祖父在营州任职时,高句丽可是时常复扰,压住这里起来那里。从上至下,对我大唐敌视万分。
哪里是如今争相以入籍册,以唐人身份为傲。
若是再有几年的光景,安东都护曾经的辖地恐怕会再次光复回来。”
说到这,高适满脸敬佩的看着罗一,“不动兵甲而成此事,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李尚客和王玄志是真把罗一当子侄看待的,而且是眼见着罗一走到今天。听了高适的夸赞,两人比罗一还要高兴。
尤其是李尚客,对于高适的大名是早有耳闻。当年若不是只考了一次没有及第便回去醉情于田园山水,恐怕早就立于朝堂。
能得到这样有才情之人的夸奖,李尚客跟个被人夸赞自家儿女有出息的家长一样有些上头,端起酒杯对高尚敬道:“以高先生之才,任职于县尉实在太过屈才。
东亭不日就将开府建牙,高先生不如来辽东一展胸中沟壑,以继祖上荣光。”
“东亭将开府建牙?”高尚惊愕的反问了一句,满是疑惑道:“都护府可是要迁到东亭当治所?”
李尚客嘿嘿一笑,“与都护府无关,朝堂准备在辽东新立一镇。”
将目光挪向罗一,李尚客摩挲了两下肥硕的下巴,对高适继续道:“节度使的人选,就坐在这。高先生若是来东亭,算不得受屈。”
罗一没想到李尚客居然比他还猛,直接准备拉人过来。
高适可不光能写边塞诗,领兵打仗也很有一手,是辽东急需的高端人才。
不过心中欣喜的不得了,罗一嘴上还是很谦虚道:“别听老李乱说,还没一定的事呢。
不过,高先生若是真能来东亭,不管这里会不会新立一镇,军中也会有先生一席之地。”
高适被这个消息给惊得微张着嘴巴说不话,满眼惊骇的紧紧盯着罗一。
李尚客对高适震惊的样子很满意,轻轻敲了敲案几道:“先生若是知晓这小子领兵与安使君一同出塞与契丹人大战的内情,便不会有所怀疑了。”
顿了顿,李尚客刚想显摆显摆罗一此次的战绩。看到老班头突然急匆匆的走进来附在罗一耳边轻语了几句后,罗一的脸色立刻大变,李尚客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罗一眉头紧锁的点点头,“杨洪山被靺鞨人给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