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被看透了心思,最坏的结果也无非就是暂时失去安禄山的庇护。
无非是军资军械与军禄上被卡一卡,多给些小鞋穿一穿。
而且无凭无据之下,安禄山也未必就会全信高尚所说。
好歹自己也是救过安老九的命,和安老二又相处的十分不错,就连十九娘都许给自己当了妾室。
论与安禄山的关系,自己不比高尚差。更何况自己跟个散财童子一样没少给安禄山送钱,最终的结果怎么样并不好说。
琢磨到这,罗一猛得转头没好眼色的看向李尚客。
“哎,你小子这是什么眼神。”李尚客对罗一这种十分嫌弃的目光很不满,“是高不危考你,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我的心思人尽皆知吗?东亭做了什么让人猜忌的事了吗?”
“当然不是,东亭做的哪一样都合规矩,就算不合规矩的也都上了行文。”
“那我怕个鸟?在这愁什么。”
“我哪知道你怕的哪个鸟,愁的是什么。”
“老李你是越来越坏了。”
通过李尚客老神在在的样子,罗一可以断定这个老银币就是故意看他笑话,冷哼一声继续道:“你听到消息就想的通透了不说,还假惺惺的让我静静心,你就一点不觉得亏心?”
李尚客见心思被看破,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我有什么可亏心的,是你自己吓自己怪得了谁。”
顿了顿,李尚客捻了捻胡须,十分不爽道:“这些日子你可没少让我抓心挠肝的。
就看了一次笑话,你小子就受不了了?这世上可没这个道理。”
“都说心宽体胖,你那身板子快赶上门框宽了,心眼却还没个锁眼大。”贬损了一句李尚客,罗一起身望了望停下休整的将士,“咱俩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以后休想让我给你做吃食。”
“啧啧,你小子以后不求着我吃,我李字都倒着写。”
斗了句嘴,见罗一突然将短刀抽了出来,李尚客蹭的一下跳出老远道:“哎,你小子怎么回事,就是个说笑你怎么还急了。”
罗一没理会变得异常灵敏的李尚客,而是对老班头道:“传令让将士们去打些猎物。
记住,打猎物不是为了吃,而是要往甲胄上弄着血迹。”
想了想,觉得这样有些太费功夫,罗一摆手道:“挑些体弱或是年老的牲口宰杀了,用牲口的血迹抹在甲胄上。
另外告诉将士们把甲胄弄得脏乱些,而且这一仗咱们可是折损了不少的人手才打胜的。”
见罗一是为了这个菜抽刀子,李尚客凑过来不解道:“你这么安排又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罗一将刀收入刀鞘,望着东亭的方向道:“怎么都是要报到范阳去的,高尚在这不是正好。他都认可了行文,卢方就没法再张嘴。”
李尚客嘬了几下牙花子,十分无语道:“一牵扯到财帛,你这应变之力就变得堪称天下无双。
可你想没想过,这样做很有可能让高尚看出你的心思。”
罗一望着东亭长吐了一口气道:“你也说了是有可能。
我这人做事从来都是先往坏里想,不能高尚没应付过去,连这些虏获都留不下。
这两样怎么也要占一头才行,不然这亏就吃得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