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这帮杂碎除去将东亭弄得满目疮痍,丢下一堆尸首与闹矛盾的族人外,什么都没得到。
这完全就是损人不利己,罗一实在是搞不懂他们这么做到底图什么。并且第一次体会到了农耕民族对游牧民族的那种来去自如的无奈。
“先放下,心中的仇恨。”安庆绪推了推罗一,指着跪在地上的乙赛卜几名心腹道:“他们不是,契丹人,是黄头,室韦部。”
“光头室韦?”罗一低声呢喃了一句,收回目光疑惑且厌恶地看向几人道:“我大唐边军从没得罪过你们室韦人,且朝廷一直待你们不薄,你们就是以犯上作乱来回报的?”
“我部的老族长是受了伏弗郁部的蛊惑才犯得糊涂。”
乙赛卜的一名心腹解释了一句后,将头用力往地上一磕,悲愤道:“伏弗郁部与盖多这个畜生,先害死了老族长。又让乙赛卜领着我们攻城送命。
起了不少的族人后,盖多这个畜生一定是为了族长之位,牵走了我们的战马与行囊,要将我们置于死地。
我等愿为将军效干汗马之劳,只求日后允许我等复仇。”
罗一扫了扫跪在地上的几人,又看了看被收拢看押的那些室韦人。琢磨了一下吩咐老班头将这几人先押进城,打算晚间的时候再仔细讯问。
毕竟城头上已经开始爆发出阵阵欢呼声,而且集市与大营虽然没了,最重要的粮仓还完好无损。
况且还抓了这么多的俘虏,妥妥的又一场大胜,这个时候拉拉着个长脸没人愿意看不说,还打击士气。
换上一副笑脸,罗一边对着墙上的军卒挥舞横刀以示庆贺,边低声对安庆绪问道:“对黄头室韦你了解的多吗,这几人所说有几成可信。”
“了解的,不多。他们与,契丹人,同服同语。
区别只,在于,一个全靠狩猎,一个靠放牧过活。
性子上,室韦人,求活于,苦寒之地,更加彪悍,只是苦于,手中没有,利器。
不然,绝对,不是契丹人,可以号令的动的。”
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对室韦人的了解,安庆绪对罗一咧嘴一笑,“复仇之人,在大仇未报,前。都会是,最忠诚的,勇士。”
顿了顿,安庆绪目光扫了扫垂头丧气的室韦人,轻声道:“少报五百,不然,这些人,都得调到北地。你一个,都留不下。”
罗一抬手拍了拍额头,把这茬给忘了,上边可不光有保定军,还有安禄山呢。这么好的战力,东亭根本留不住。
不过留不住不意味着立刻就走,这帮家伙把东亭祸害成这样,不出几分力气可不行。
“先生,您回来了。”周口口一点一拐的迎上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东亭成了如此模样,都是徒弟之过,任凭先生责罚。”
“别整这么一出,此次是立了大功,哪来的过。”罗一从马上跳下来,将周口口扶起来,上下打量两眼,眉头一皱道:“身上还挂着箭簇呢,赶紧让医师仔细看看。”
“他那一身肥膘,伤得都不深,大郎君不要忧心惦记。”老林点着脚迎出来,笑眯眯道:“大郎君回来的正当时,再晚一些怕是看不到我们这些老骨头了。”
“咱可不是贪功的,别学人家说话那么假。”说笑了一句,罗一对老林拱了拱手,“此次守城不用问都知道是你们这些老卒帮人大忙,待晚些时候定会好好犒赏。”
见安庆绪皱着眉头不停的抽动鼻翼轻嗅着火药残留的味道,罗一赶忙对几人使了个眼色,“这会不是说笑的时候。
蕃贼跑哪边去了还得盯紧了,城外的狼藉要好好归置归置。庆功的宴席也要准备准备,都先各自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