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船的行当,整日穿梭于风浪间,随时都有倾覆丧命的危险,最不如履薄冰,但也使人性子细致谨慎。”
拍了拍旁边的托板,罗一继续道:“豆腐吃得就是个刚出来的鲜劲。
而且这东西也不能放的时间长了,售卖这个最好是在早间。
刚才怎么忙的,你全都看到了,天天半夜就要爬起来,格外劳累辛苦。但也能磨炼人的耐性与心性。
打铁与撑船咱们这不方便,做豆腐可是便利的很,这几日的豆腐都由你来做。”
小二郎满脸幽怨道:“我还没说要不要听呢。”
说完,小二郎凑到了李泌的身旁,一脸讨好道:“大大兄,大兄是我的兄长,我要听他的。
你是大兄的大兄,他一定要听你的,我现在还是个孩子,还要学课业。
大大兄,你让大兄别难为我了。”
李泌被逗得哈哈大笑,摸了摸小二郎的头道:“做不做活无关紧要,紧要的是你大兄话里的道理你该琢磨明白。
另外你大兄可没难为你,他又是改方子,又是亲自上手,你该谢过他的。”
罗一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挨个将压在托板上的木板边挪开边道:“老杨这段时间忙,留给二郎的课业大多都是背的。
等我婚事完后,早间你教将士们识字,白日里你多给他多讲讲道理。
毕竟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把,而且我的道理,有些并不适合他。”
李泌没好眼色的看向罗一,“你知不知道,就连圣人都没这么支使过我。”
“成了,记好第三个托板用了多少卤水,以后就按这个调。”
罗一兴奋的拿起准备好的断刃在托板内划了几刀,戳起一块送到嘴边尝了尝,连连点头,“就是这个味,以后冬日里又多了道菜。”
给李泌和小二郎一人弄了一块递过去,罗一笑眯眯道:“都是一家的兄弟,你说那话可太外道了。
而且说的也不正确,不是我支使你,包括我在内,都是被形势所支使。”
“凡事你总能找出理,二郎如今性子喜诡辩,都是学的你。”
怼了一句罗,李泌尝了尝豆腐,微微颔首:“你将方子改过后,豆腥味是一点没有了。年老无牙者,估计会尤为喜爱这个。”
放下豆腐,李泌好奇的对罗一道:“世传豆腐是汉时淮南王刘安炼丹偶得。
你琢磨出的那些法子,又好似全是炼丹之道,就没琢磨着学学道经,炼炼外丹?”
罗一撇撇嘴,“可得了,这世上就没有能白日飞升的仙丹,只有谁吃谁死的毒药。
害人的事可不做,不然以后连个善终都没法得到。”
说到这,罗一突然想起安庆绪之前的说法,对李泌道:“安老二说如今边地的将领,大多没有善终的。这个什么副军使,真的就推不了?”
“你想的多了,守捉之上都称为军,你这个副指挥使,估摸连节度使麾下的裨将都算不上。”
顿了顿,李泌眉头拧了拧,端视了罗一两眼道:“提前与你说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