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秀噘噘嘴,搭着边坐了下来,“你会不会吃人,你自己心里没数?
昨夜要不是阿娘来寻我,怕是走不出你那寝屋。”
罗一忍着笑道:“老夫人以往可是恨不得把你按在我屋里不让出来。
这次是怎么了,转变的也太大了。”
洪秀鼓了鼓脸,犹豫了一下道:“婚事都往后拖了三次。
阿娘不知道听谁说的,就是之前太随意了,没有按着礼法来才这样的。
现在整天提心吊胆的,就怕再出些什么事,把婚事再耽搁了。
若不是兄长劝说,这会儿都不会让过来。”
“老夫人说的倒是没错,咱们两个是该好好听话。而且算卦的给日子定到了三月十六,离着也没多少日子了。”说到这,罗一脸上笑容一收,缓声继续道:“老夫人这是不想让你留下一点瑕疵,生怕以后有人拿这个说事。”
洪秀轻轻叹了口气,“家业大了,这都是没办法的事。”
罗一摇摇头,“这不是有没有办法的事,有人在这里搅风搅雨的,就该收拾收拾。”
罗一并非一定要与洪秀提前圆房,就是两人卿卿我我间,很容易就动了情。
如果中途洪秀拒绝,也能忍得住,毕竟之前都能熬过来,怎么也不差这些日子。
但是有人拿这种事搬弄是非,而且最终目的恐怕还是要挑起洪秀与十九娘之间不和,这就太过分了。
这还没成婚呢,就这么里挑外撅的,成婚之后,指不定还要怎么挑拨。
所以罗一并不赞同洪秀所说,家事上谁敢冒头扎刺,就必须给打压下去。
“你说的轻巧,只是闲谈的事,无凭无据的怎么去收拾。”摆弄了几下裙摆,洪秀挑了挑秀眉继续道:“和你提这个,也是不想让你恶了阿娘。”
凑到木榻角落,捏了捏洪秀的脸颊,罗一装作生气道:“老夫人是个什么样我会不知道?还担心我会恶了她,亏你想得出来。”
“总要让你知晓才是,误会积攒多了,可是要成了不满的。”
罗一虽然没说要怎么做,但是洪秀多少能猜到一些。
笑吟吟地应了一声后,洪秀握住罗一的手,劝慰道:“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你可别弄得那么狠厉。”
“有那个皇甫君黛的前车之鉴,还敢这么在里面搅合,真是看你我好说话。
正好我现在有病,做出些什么过分的事,也能搪塞过去。
就算搪塞不过去,不是还有三次免死的丹书铁券。”
说到这,罗一嘿嘿一笑,“三个不敢全都送人,挑一个送走还是可以的。
不是喜欢搬弄是非吗,那就给送到建安城去。”
洪秀好笑道:“还当是什么好办法,那是圣人赏赐给你的,你怎么好送人。
还有你提起君黛我才想起来件事,前些日子你未回来之时,有人送了不少财帛过来。
有给君黛的,也有说是送与你的,君黛的我没法做主,但你的那份我帮你推了。”
“有人给皇甫君黛送财帛?罗一十分疑惑,“她家出了那种事,谁还敢与她有来往。”
“谁还没个友人。”想了想,洪秀摇头道:“不过看着不太像,应该是君黛阿耶之前的部下,是从陇右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