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这话你该比谁背的都溜。”晃了晃手里的翎羽,罗一迈步进了一家绸缎铺子,“我拿着的,很有可能就是救命的物件。”
买了些丝绵出来,罗一目光扫了扫街面上的商铺,“范阳除了比不得长安城大,其他的可都不差。这里这么的繁华,上边的人都不知道?”
“你别管上边怎么看待幽州。”拿过罗一手中的翎羽,李泌疑惑道:“这个怎么就能救命。”
罗一撇撇嘴,“你正在本末倒置,真不知道你小时候是怎么扬名的。”
李泌也不恼怒,看着手里细长的翎羽缓声道:“不先过了眼下这一关,你以后处处都会受到掣肘。”
“我现在最头疼的就是你这种真心实意的帮我谋划。”
罗一用肩膀碰了碰李泌,“只要和你一起出行,肯定就要出些事端来。
我觉得咱俩好像犯八字,你总方我。以后咱俩离得远点吧。省着你方完我,我还得谢谢你。”
李泌停下脚步,将翎羽还给罗一,然后将挂在腰间的装饰用宝剑拿了下来,“我是你异姓兄长,这个你承认吧。”
罗一急忙退了两步,“哎,承认,到啥时候都承认。就是个说笑,还要动家法是怎么着。”
李泌晃了晃宝剑,“谈不上家法,圣人言,羞恶之心,义之端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
身为兄长,为了让你当个人,该有责罚的时候,就要责罚。”
罗一叹了口气,“读过书就是不一样,骂人都能引经据典的。”
李泌作势要抽过去,对罗一没好气道:“安使君比你圣眷更甚。
此事处理不好,定会被怀恨在心,你再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小心我真抽你。”
罗一郁闷道:“所以才说与你一起远行准没好事。”
见李泌要发飙,罗一赶忙摆手,“这翎羽是有大用的。
不回驿站在街市上多转悠转悠,也能显出咱们对安九郎的伤势上心。”
用翎羽在李泌的胸膛上点了点,罗一头疼地解释道:“安九郎骨茬伤了肺,有气从肺子里漏出来才喘息费劲的。
不把漏的气放出去,人就没法喘气,最后活活憋死。”
李泌拧眉琢磨了一下,将点在胸前的翎羽拿到手中,“真如你所说的话,那这翎羽又怎么会是救命之物。”
看了一下左右,罗一压低声音道:“当然是放气用的。”
回想了一下村里卫生院的大夫给同学救治的情景,罗一有些脑瓜子嗡嗡的继续道:“操弄好了确实能救命,不过操弄不好也能要命。
所以咱俩得街上多逛一会,得人家求过来才能动手。”
李泌仔细端详了一下手中的翎羽,难以置信道:“你要把这个插到身上?”
罗一点点头,“你要是手稳,你来也行。”
“这法子能行?”即便见过伤口缝合,李泌还是没法相信罗一的这个办法。
“正骨的时候没断气,行不行的也只有这一个办法。”推了推李泌示意往远处看,罗一叹了口气道:“与我想的一样,范阳的医师是指不上了。人都找过来了,不行也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