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早便开始布局?”李泌望了望安超一众人逐渐消失的背影,有些疑惑道。
罗一被李泌问的同样疑惑,“布局?我也没布什么局啊。
好巧不巧的遇到这种倒霉事,反正是别想从安使君那得好脸色了。
这个安超拿我当傻子,我凭什么还忍着,不把话……”
说到这,罗一猛然一顿,眨巴眨巴眼睛,用力拍了一下手,“对啊,这个安超可是院兵牙将。”
“与我还装样子?”李泌压根就不信罗一的话,“什么样的人能被选成牙兵不用我说,你玩弄手段怕是要自食恶果。”
罗一先对周口口挥舞了几下手臂,示意其过来,然后笑眯眯的对李泌道:“是不是装样子,随你怎么想。
反正与这个安超结识,算是难得让人高兴的一件事。
至于你说当牙兵的都是忠诚之辈,那也要看主家是什么样的人。
方才吃食摊子的那位老丈说了什么你也听到了。安超的反应也证实了老丈说得并不是假话。
对下边苛责,又迁怒于人,我不信时间久了,还会有什么忠诚可言。”
李泌摇摇头,“牙兵忠的是安使君,可不是那位段夫人。”
罗一嘿然笑道:“安超身为牙将都怕那位段夫人迁怒于他,可见这位段夫人跋扈成了什么样。
而段夫人有如此底气,还不是安禄山给的。再这么宠溺下去,再好的名声都要败没了。
再说我也没打算利用这个安超做些什么过分的事。
与他交好,就跟与王全忠交好一样,以后这边有什么事,也好有个人打问。”
“你若真是这么想的便好。”
该说的已经都说了,而且罗一也不是个胡来的性子,李泌颔首回了一句,便眉头一拧的继续道:“那个安九郎的伤势真的那么严重?”
“你以为呢?你过去把脉也只能诊个胸痹,脏腑不调出来。”罗一从赶过来的周口口手中接过毛裘披在身上,“那个安超也是武人,对伤势肯定也懂一些,不然不会吓成这样。”
李泌吃惊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安九郎有性命之虞?”
紧了紧毛裘,罗一点头道:“全看安九郎自己的造化了。
命不好,估摸范阳里的医师正骨之时就会丢了性命。”
李泌看了看罗一,眉头紧锁道:“你想的还是简单了,这事你摘不出去。
你给安超证实,而不出手救治,你觉得安使君会怎么想你。
从安超这些院兵对你的态度来看,显然酒精与缝合的法子不知道是你所创。
安使君让你年后过来,很可能是让你传授此法,毕竟谁来教授也及不上你。”
罗一耸耸肩,“你说的这个我也考虑过。可正骨与缝合伤口是两回事。咱们先帮着看了,也算是尽心了,挑不出毛病来。
如果将肋骨正好,还是有性命之虞,硬让我出手,那也是死马权当活马医,救不下来便怪不得我。
不过这事也确实不能大意,得提早做些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