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人丁有多重要您比我还清楚,明年军仓里的米粮可全靠着他们呢,冻死一个我都心疼。”
指着远处后赶过来的大室昆与乌岩等人,罗一继续道:“他们一时半会转不过弯来,还是把百姓当做他们的田佃。
而且县衙缺的人手,到现在您一个都没派过来,我不领人过来瞧瞧能行?”
王玄志啧啧了两声道:“整个营州才只有柳城一县。
撤羁縻州而立县这么大的事,我不好好与柳城斡旋,派些放心的过来,你小子在这可待不安稳。
况且大室昆与乌岩的告身不是已经先放给他们了,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顿了顿,王玄志将木锨递给旁边的亲卫,拉着罗一边走边道:“昨日只告诉你使君让过了上元节去一趟。
柳城那边实际已经开始调度米粮往辽东这边运送了,估摸着其他的人手也会一并过来。”
罗一算了算,脸色一喜道:“元日之前怎么能到了。那这次小子这,能打算给分润多少。”
“至少够左右两团吃上半年的。”不等罗一开口,王玄志继续道:“安使君让你过去,估摸着是起了爱才之心。你是个有主见的,是去是留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听了王玄志的话,罗一脸上的笑容立刻戛然而止。
过了年,离安胖子造反就还有四年了,这么急着让白崖城步入正轨,就是为了这个做准备。
对柳城更是躲都来不及,还要让自己怎么会主动往贼窝里钻,这简直是开玩笑。
“世叔,您这话说得可不对,我到东亭都是您一手给操办的。
根本就没有去这个选择,肯定是要留下来的。”
王玄志打量了几眼罗一,“都说良禽择木而栖,保定军是什么样,你是清清楚楚。
安使君是个爱才的,估摸会把你调到范阳,你可要想清楚到底是不是要留下来。”
罗一连连摇头,“我投军那天就发誓过,要与保定军荣辱与共。
更何况世叔您是军使,小子又入了都水监,哪里用得着想,必须留下来。”
王玄志拍拍罗一的肩膀,咧嘴笑了笑,“好小子,我没看错人。
既然要留下来,待上元节过后见到安使君时,你便与他言明吧。”
“要我自己说?”罗一整个人都不好了,“您是军使,这事不得您说吗?”
王玄志理所当然道:“当然是你去说。就算是我说了,你觉得有用吗?
都护府与平卢节度使不是平阶,是我得听使君的。”
罗一郁闷的将脸皱成了一团,“不是我说,您连个老母鸡都赶不上。
老母鸡还知道护崽子呢,您连留人的胆色都没有。”
王玄志气得揉搓了几下脸颊,“要不是你身子骨刚刚有些起色,非得把你屁股抽开花。
你有圣眷在身,这是最好的借口,你不借此去说,让我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