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宫女红袖先是一阵错愕,随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低垂目光道:“儿被圣人赏赐给阿郎,那是有持家之意的。
正妻之位,儿觉得阿郎还是该好好思量思量。
而且这位小娘……”
说到这,目光扫见洪秀无意中将木盒的盖子掀起了一丝缝隙,宫女红袖立刻借机抬手拍打了过去,“大胆贱婢,你现在还不是家中主母。
你居然敢打开装有册封旨意的鎏金敇盒,真是无礼且不知死活。”
“我看是你不知死活!”
罗一一把抓住宫女红袖的胳膊,用力向后一推,怒声道:“我不管你在宫里是什么女官。圣人把你赏赐给我,你就得听我的安排。”
听到罗一的这声怒吼,王玄志与李泌等人都从屋内跑了出来。
“怎么了这是。”王玄志看到洪秀,就明白了几分,苦着脸劝慰道:“小些火气,将来都是你的室中人,仔细说说就没了误会。”
“室中人?”罗一气得对王玄志道:“圣人告诉您让我娶她了?还是我说要纳她为妾室了?什么都不知道您就敢乱说?”
将洪秀手中拿着的木盒打开,拿出册封的郜书仔细看了一遍后,罗一拿到了宫女红袖的眼前,“来,你给我看看,圣人给的旨意上,有哪一个字是让你管事的,又有哪一个字是让你持家的。”
将旨意放回去,罗一又拿起了像是一张翻开的书页一样中间翘起的四方形铁牌,拿到宫女红袖面前:“各种夸奖话,我不与你看。你来给我仔细看看圣人下面是如何说的。
‘卿恕三死,或犯常刑,有司不得加责。承我信誓,往惟钦哉!宜付史馆,颁示天下。’”
将丹书铁券放回木盒,罗一对着宫女红袖声音冰冷的继续道:“有句话叫人越缺什么便越炫耀什么。
你越是拿这个压我,越证明你在宫里越是什么都不是。
但你在宫里有何遭罪与我无关,而且我是主你是仆,更没让着你的道理。”
见宫女红袖想要张嘴说话,罗一指着木盒道:“看来你真是一点都不聪明。
只要我不谋逆,不管做了什么都可三次免死。”
将手拍在宫女红袖的右侧肩头,罗一目光如刀的继续道:“你这上烙了什么不用我说。
打死你这样贱籍出身的女子,恐怕都用不上那三次免死!”
说罢,罗一对老班头一挥手,“我这里养不了这样的恶奴。
把她先带到大营里的仓房,让她给袍泽们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
她若是胆敢不做,直接杖责打到她去做!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踏出大营一步,若是敢往外闯,立地格杀!”
宫女红袖这次彻底慌了,不顾地面冰冷跪了下来,“奴婢也是真心为阿郎着想才一时糊涂的。”
“还忘了一件事,今后不管你叫什么,就是不许叫红袖,这两个字你不配。”冷冷地斜了一眼宫女红袖,罗一扭头对老班头大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把她赶紧弄走。”
“不,阿郎,你,你不能这样对我。”宫女红袖见罗一眼中尽是冰冷,一扭身扑到了洪秀脚下,“主母恕罪,方才是奴的错,求您让阿郎将奴婢留在府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