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言重了,既然都是袍泽,哪里说得上恩情。”
虽然第一次与陈杉相见,但是李泌与他说话随意,而且这人一看就是直来直去的性子,是个可交的。
人家主动释放了善意,罗一当然不会拒绝,谦虚了一句后,对陈杉挤了挤眼,“酒精可不光是能救命。那玩意儿烈度调得低些,在冬日里来上一口,那可是舒服的很。
待会儿回家给你们弄些,保准你们喝上两口身子就能暖和过来。”
陈杉连连点头,“春生和念棋一路上可没少说你的事。
你说好,那便是一定好,待会儿定要与罗兄弟好好痛饮一番。”
“进了营州马都差点跑死了,一路这么劳累,还是少吃些酒水,先缓缓身子再说。”
扫兴了一句后,李泌看向罗一,“都准备什么吃食了,跟着遭罪一路,都是拜你所赐。不把肚俯给打点好了,我可是不依。”
“啧啧,你能说出这话可真是难得。”
罗一对李泌挑了挑眉,“做吃食上,我是什么实力,你该清楚,肯定差不了你的。
先前那位王使官就说要我谢谢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你又说因为我遭的罪,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陈杉哈哈笑了两声,抢先道:“罗兄弟确实该好好道谢一番。
李先生回上都第一件事就是进宫面圣替你求了丹书铁券。
而且还因此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个把牛羊赶到紫寰殿的。
现在上都已经传开了,成了一桩美谈,管鲍之交都改做了李罗之交。”
“兄长确实该谢,就是差了点意思。”罗一对李泌拱了拱手道。
陈杉大吃一惊,“还差了点意思?亲兄弟都未必能做到李先生这样的。”
罗一点点头,“嗯,李罗之交说成罗李之交就好了,这样才顺口。”
陈杉被罗一故意的调侃逗的哈哈大笑,“难怪连圣人都说罗兄弟有趣。
回了上都定要与祖父商量商量,将我调派到辽东。能与罗兄弟共事,以后可不愁没有趣事。”
李泌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你无知无畏,还是该说你胆子大。
与他共事,折寿几年都是少的,心思窄些的,怕是能被气死。”
罗一没理会李泌的阴阳怪气,而是对陈杉道:“这次过来是因为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杉轻啐一声,压低声音道:“还不是那个杨钊杨国忠。
见李先生回了上都,又有入朝之势,在圣人面前进了谗言。
说那个法子不该先传在营州,而是先报给京城禁军,硬说李先生有二心,东宫的差事又给免了。”
罗一这次是心里过意不去了,李泌好不容易回了京城,屁股还没坐热,又给撵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