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许他们心知肚明,只是惧于我巨唐国威,不敢当面说出来。
可不管到底是怎么样,草河城背后是靺鞨人,这股火肯定是要撒出来的。
借给他们胆子,他们也不敢找我大唐来复仇,所以这股火肯定是要发在白崖城身上的。”
大室昆与乌岩两人听得浑身发冷。
羁縻州剩下的几个城之间,谁会不知道谁。草河城怎么会分不出唐军与白崖城。
而且怕误会还故意穿着白色素袍到现在?这是生怕被别人看出他们是唐军吧。
再回想之前罗一的种种安排,两人的心全都沉到了谷底。
眼前这个笑吟吟地少年,自一开始就没安什么好心,许出的利怕是要加倍收回去,甚至是谋划白崖城都有可能。
“这好端端的摊上这样的祸事。”高夫人说话都带哭腔了,不顾男女有别,起身一把拉住罗一的胳膊道:“白崖城可是向来奉天朝为正朔,义弟你可不能不管啊。”
罗一连忙抽出胳膊,“嫂夫人放心,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我肯定不能不管。
更何况这个误会还是因我们而引起,不能我们得了便宜,让白崖城遭罪。”
“那该怎么个管法,义弟快与我说说,不然我这心中总是不安。”说到这,高夫人硬挤出了几滴眼泪下来,“义弟你可千万给想个万全的法子,不然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没活路了。”
罗一豪气冲天的拍了拍胸膛,“嫂夫人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
冲着义兄的面子,也不能让你与两位侄儿吃苦遭罪。
方才我不是说还有一个好消息吗,这次的虏获颇丰,铺子现在就剩下些细致活,再有几天就彻底完工。
集市一立,你就可以在铺子里售卖货品赚取财帛了。
另外,这次攻破草河城的虏获颇丰,待清点完毕,给你分出一半过来。
今后这财帛,你是想怎么花销就怎么花销,这辈子打着滚都花不完。”
高夫人脸上先是惊喜万分,随后见罗一没了下文,脸色立刻一垮,“义弟确实有心了,可光有财帛也不行啊。
靺鞨人来报复,那不就是给他们准备的了吗,怎么也要护着我们孤儿寡母个周全啊。”
“嫂夫人说的,我也想过,可…可…”
罗一装作为难的样子,吞吐了一句,咬咬牙道:“东亭戍如今升为东亭守捉,义弟我又是守捉使,按道理护着嫂夫人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关键是羁縻州的各城虽说名义上是我大唐的领土,可实际上是什么样,嫂夫人你该知道。
我擅自出兵,那就是轻启两国间的战端,我担不起这个罪名。
即便是铤而走险帮着白崖城扛下一次,可万一靺鞨人还来呢?我这也是属实难办。”
“照这么说,这不是没活路了,义弟你再想想办法。
若是光是我遭难也就罢了,还有你义兄的两个子嗣呢,你万万不能就此不管了啊。”
高夫人这次是真急了,贪婪并不代表傻,对草河城她自然不惧怕,但后边是靺鞨人。一旦真过来报复,根本就抵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