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把这个赶紧说了,我这心就一直揪揪着。”
周口口嘿嘿一乐,对罗一敬佩道:“先生您出兵前的激将法,简直是太管用了。
虽说攻城时取了巧,但这次左右两团的表现绝对上佳。
一路上吃的全是冷食,就怕被人发现了踪迹。”
看到罗一的眉毛竖了起来,周口口赶忙回归正题道:“袭营的活口里有个小酋长,从他那拷问出是草河城给他们的信。
说咱们大车里拉的全是酒水,护送的边军也只有一队,是起了贪念过来的。
我当时听了实在是太气愤,那会儿靺鞨人败得有些快,还没到子时。
与两位团头商议了一下,便扒了靺鞨人的衣服折返回草河城,诈开城门攻了进去。”
罗一摸了摸下巴,“你这个决定倒是没什么错,就是怎么听着这么玄幻呢。
草河城再小那也是个五里之城,攻进去就轻伤了几十个?连个重伤的都没有?”
周口口低下头挠了挠眉心,“占了城门以后,为了将折损降到最低。
我们打着白崖城的旗号说是找杜伏复仇算账的。左右两团那么多高句丽人,齐声喊了一阵子,除了杜伏那稍微有些抵抗,别处都挺消停。”
罗一恍然大悟,难怪周胖子这么吞吞吐吐的,原来怕的是这个。
低头琢磨了一阵,有句话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既然已经打了,而且还打胜了,没必要追究这个问题。
何况周口口还不是个领兵的,估摸着郑阳和侯杰也认为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而且打着白崖城的旗号,也未必就是件坏事。
罗一目光扫了扫身后远处的铺子,又看了看河对面的白崖城,对周口口道:“这次虏获了多少。”
听罗一问这个,周口口大粗眉毛一挑,满脸兴奋道:“靺褐人与草河城的战马加一起,共有八百二十九匹。驮马、骡马还有驴子一百三十六头。
金银四车,布帛一千六百匹,不过大多都是粗布不是太值钱。
皮革与其余杂物十七车,米粮三千九百石。”
罗一听得大吃一惊,“这么多的虏获,你们能运回来?草河城居然会这么富?”
周口口摇摇头,“不是草河城殷实,而是百姓该得的都进了城宰杜伏那里。
这些虏获之所以能安稳运回来,是以前总听您说有舍才有得。
我们把粮仓里的米粮给城里的百姓分出去了一半,唯一的要求就是他们三天不能出门。”
罗一没有问百姓是不是真的那么听话,因为周胖子安安稳稳地站在眼前已经给出了答案。
“杜伏还有那些靺鞨人,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死得都埋了,活口都带了回来。”
“靺鞨人这次动手,问出来是什么缘由了吗?”
“他们已经把羁縻州当做了无主之地,有继续西侵的打算,这次就是一个试探。”
罗一眉头拧了拧,事情果然是在向最糟糕的方面发展。
来回踱了几步,罗一瞥了一眼好像把点数都加到了幸运上的周口口,“走,跟着我去白崖城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