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些财帛生了龌龊,把命丢在那边不划算。”
其实罗一交代的这些话,多少有些不信任的意思,但郑阳听了却没有任何不满。
罗一与下边人接触了一共也没几次,恐怕连各队的队头姓名都未必能记全,多叮嘱叮嘱是应有之义。
另外,之前在辽西城时,郑阳只知道罗一十分聪慧与仁义。对其领兵与理事的能力是不太看好,毕竟年岁太小了,在军中只靠些聪明可是混不下去的。
后来又听有人说罗一是军使的子侄,更是笃定了去东亭戍只是走个过场,下来混混资历。对罗一的感官变得不如之前那么好。
到了东亭戍以后,虽然与罗一没怎么交流,但是东亭戍军卒对罗一的态度他可是看在眼里。
抽空打问了一下,得知罗一在东亭戍的所作所为后,是彻底服气了。
把东亭戍打理的井井有条,在白崖城大骂四方什么的先不提。单单是敢对辽东城的葛续明当年羞辱,过后又将其治的服服帖帖,这就是个有本事的。
吃军伍饭的,最怕的就是遇到既无能又刚愎的主将,什么好事都沾不到不说,随时有可能因为主将的愚蠢而丧命。
罗一既有理事之能,又会琢磨赚钱,跟着这样的主将,省心又安心。
加之本来在军中就是叮嘱越细致越是好事,因为有些时候含糊不清的将领同样会要了人命。
“使头放心,某定会好好叮嘱叮嘱。”
郑阳将过所塞进佩囊里,对罗一咧嘴笑道:“这次马团头倒是难得没看走眼。
使头年岁虽轻,但做事让人服气,以后只管吩咐就成,不用这般客气。”
顿了顿,郑阳略微不好意思的继续道:“我这人也是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
我这一团兄弟,战力虽说低了些,可却也都是知理知义的。
不然就不会在辽西城时,都想着跟使头过来了,所以也不必担忧会有什么勾心斗角之事。”
郑阳的这番话,让罗一有些诧异。
在罗一的印象中,以及与从军衙守门军卒那打问的消息来看,郑阳是个十分有正义感且非常稳重的人。
才到东亭戍几天,便这么表忠心,让罗一有些摸不清郑阳是个什么心思。
不过心思虽然不清楚,却听出了一些话外的意思。
郑阳的这一团,恐怕就是保定军的战力下限,十分不受待见不说,还有些重利。
“你这些肺腑之言,让我听了心里暖暖的。齐心之力可断金,假以时日,咱们东亭守捉的将士必会名动辽东。”
说了句场面话作以回应,罗一笑眯眯的试探道:“其实老郑你有句话我并不赞同。在我眼里就没有什么战力高低之分。
都是肩膀上顶着一颗脑袋,谁会比谁差。兄弟们不肯用命,定是哪里受了委屈。
只要让兄弟们心中没了怨气,依我看,不会比卢龙军与契丹人差。”
郑阳听了罗一的话,眼中的目光满是兴奋,“使头不愧是有大才之人,一眼便看出了症结所在。”
随后,郑阳又重重叹了口气,“我这一团,日子过得实在是苦。”
罗一有些后悔多嘴试探了。
驻守辽西城还能苦过连打鱼都没功夫的东亭戍?
战力的问题更是在辽西城时就已经打问的七七八八了。
自己说的那些话,是给主动送了个摆烂的借口。
而且看老郑的样子,怕是有开诉苦大会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