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一面无表情地一字一句道:“例如,我的友谊。”
杨洪山见之前还好的跟一个人一样的两人,居然说翻脸就翻脸了,心中十分不解,眉头紧锁道:“到底是怎么了,李先生能与我说说?”
李泌叹了口气,“方才你听到了,他不情愿让二郎做我的弟子。”
摊了摊手,李泌苦笑道:“他就认准了,想请你做二郎的先生。”
杨洪山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向罗一,“你想让罗二郎拜我为师?未必还拒绝了李先生?
你是真敢想,也是真敢说。
知不知道这两日为何没见到你兄长,那是因为宫里来人寻了。
你兄长已经再次被命为翰林待诏,且专职供奉东宫。”
对着罗一罕见的笑了笑,杨洪山问道:“你小子是不是不知道翰林待诏是干什么的。
能被册封为翰林待诏的,全都是大唐的名人文士。
罗二郎跟着李先生,以后得前途都不用你这个亲兄长操半分心。
你这么百般不同意,是不是傻。”
罗一嗤笑一声,“你一个死心眼的当什么说客,坐冰桶旁凉快去吧。”
杨洪山眼角不停的抽动,没好气道:“你是真不知道好歹。
连话都听不明白,算什么妖孽。”
罗一一愣,话听不明白?
脑中飞速转动,回想了一下李泌说过的话,没觉得哪句话没听明白。
估摸着这就是杨洪山随口嘲讽。
“某人要真是像你那样把我当成傻子就好了,你啥也不知道,别在这跟着添乱了。”
杨洪山本就看着罗一来气,是看在李泌的面子上劝了两句。结果罗一不但没想明白,态度还这么恶劣。
气得一拍案几道:“你那点小心思谁不知道。
光想着二郎是为质?
就不想想你若是个屁用没有的愚人,会让二郎为质?
更不想想李先生是个什么性子,会专门来坑你?”
见杨洪山要把老底给泄出来,李泌心中的郁结之气,蹭蹭往上涨,“九霄,莫要说了。”
杨洪山一摆手,“先生把这小子真当兄弟看待,他却还对先生语出威胁。这小子不骂,还留着做什么。”
扭头再次看向罗一,杨洪山撇嘴道:“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还没想的通透。亏李先生还亏你多智近妖。
供奉东宫,就是供奉太子,李先生这是准备引你做心腹。
剩下的不能我多说了吧。”
听了杨洪山的话,罗一顿时恍然大悟,同时心中喊了句大大的卧槽!
算命的这个货想启用自己做事直说就好了,至于说得这么难堪,还绕这么大的圈子?
李泌低头瞄了瞄碎在地上的棋盘,欲哭无泪。
好不容易把这小子熬到了这一步,被杨洪山就这么轻易地给破了。
罗一说得没错,这就是个死心眼的,可惜了那副墨玉棋盘。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罗一知道了李泌的打算,心中有了底,往木榻上一躺,懒洋洋道:“算命…额,兄长的心意我领了,当官还是算了。
我的志向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是别费心了。”
李泌重重的叹息一声,起身看了看罗一,又看了看杨洪山,意味深长的对两人点点头,便摆摆手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