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成作为周老板最信任的手下,即使在湘西苗疆去执行绑架程以沫的任务时,受了很严重的腿伤,短时间内还没恢复,但他仍不得不肩负重任,带伤跑这趟长途,迎接这四位重要来客。
返程的路不能走高速,难以避免要经过很多颠簸路段,颠得他频频腿伤发作,疼得他浑身是汗,但他只能咬牙坚持。
他不知道四位贵客为什么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他也不敢多问,只能煎熬忍受。
腿部的伤痛,让他抑制不住地想起前些天在湘西苗疆的经历,恨得他咬牙切齿,又满心恐惧。
那日他和兄弟们眼看着就要成功绑架程以沫,却遭受了各种围攻。
尤其当那位胖乎乎的苗疆巫女使出诡异巫术,幻化出无数分身将他们包围时,他是真的被吓到了,以至于他和兄弟们狼狈逃离后,每日都会无数次被类似场景的噩梦惊醒。
苗疆那些怪物的本事,已经远超出常人所能理解的范畴,也一定非普通人所能对抗。
据周老板说,车上这看似其乐融融的一家人,都是身怀异术的能人,是海外那位神秘的赵老板亲自派出的最强战力,不知道他们四位遇到苗疆那些怪物,会不会有足以获胜的手段。
谭成微抬眼皮,通过后视镜看到后面那四位贵客都已睡着,怎么看怎么这个集齐了老幼妇孺的一家人都是那么人畜无害,内心有些忧虑。
他们,真的可以吗?
当谭成忍着腿伤疼痛,带着那四位贵客颠簸在坑坑洼洼的县道上时,程相儒一行人已经回到了千岩苗寨。
程以沫在前一天晚上就已经得知哥哥即将归来的消息,激动得一晚上都睡不着,跟那些乖巧的飞虫们倾诉着自己的迫不及待。
几天前那次险些被绑架的经历,虽然对她造成了不小惊吓,但从小就经历各种磨难的她,小小的身体里却有着大大的力量,很快便完成了自我调整。
只是,经过那件事后,石番和阿田都对她看得很紧,不再让她脱离两人视线。
所以天刚亮时,她哪怕再想离开寨子去河畔等待哥哥归来,却连房门都没能走出去。
终于,临近中午的时候,石番招呼阿田带着她离开了家,踩着光泽温润的黑色石板路,下了山,来到波光粼粼的河畔。
这里是外来车辆到达千岩苗寨的必经之路。
虽然只过去了半个月都不到,但程以沫前所未有地如此思念哥哥。
以前程相儒同周老板出去,她只以为哥哥是去学着做生意,并不知道哥哥所经历的危险,程相儒也从不告诉她。
现在,她知道了越多便越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哥哥,害怕重新有了爸爸妈妈,却失去哥哥。
与现有的所有一切相比,她宁愿回到那座小村子。哪怕苦,哪怕受欺负,只要能天天和哥哥相依为命地在一起,就可以。
“他们回来了!”石番看到远处出现一辆车子,抑制不住地激动起来。
程以沫一听,顿时高兴地蹦了起来,想要跑上前迎接,却被阿田一把拽了回来:“还不确定是不是他们呢,你别乱跑啊!”
现在大家是都怕了,真担心周老板的人再来搞事情。
“哦。”程以沫撅起小嘴,眼巴巴看着那辆车越来越近,双眼越来越亮。
她已经远远地透过前挡风玻璃,看到了开车的是黄谨叔叔,副驾驶是洪翠阿姨。
破破烂烂的面包车缓缓减速,最后一阵哆嗦,在河畔石滩停了下来。
“哗啦”一声,车门被拉开,冷萤先跳了下来。
她冲等候多时的石番三人笑嘻嘻地摆手打了个招呼,然后探半个身子回车里,小心翼翼地将程相儒接了下来。
程相儒身上的伤仍没有痊愈,但看到妹妹蹦蹦跳跳跑过来时,却感觉河畔的风和正午的阳光,都化为疗伤圣药,正在快速帮他治愈那掩盖在衣裤下的伤痛。
“哥哥!我好想你!”程以沫一头扑进程相儒怀中,用稚嫩的脸蛋蹭程相儒的胸口,像是只黏恋属性的猫咪。看书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