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是未经开发的过的荒山,但对四人来说,攀爬起来难度不大。
冷萤哼唱着“山路十八弯”在前面开路,将拦路的矮灌木枝杈和绊腿的藤蔓劈断,给后面的人清出一条相对好走的路。
但即使这样,遇到陡峭的地方,也需要借用到铁爪钩和登山绳。
石番越发佩服周老板,觉得以周老板的年龄和条件,还能保持这么好的体能,实在罕见。
在他的印象里,养尊处优的城里人,别说爬这种山了,就是寻常的山路走得多一些,都会满脚底血泡。
周老板挺得意,打开了话匣子,一边爬山,一边讲他曾经的一些冒险。
他自称经历过无数险境,趟过的河无数,爬过的山也无数。那其中,最难爬的山,莫过于雪山,最难趟的河,莫过于冰川地下河。
冰寒地冻的世界里,生命似乎已经绝迹,身在其中,会感觉自己被神明遗弃。
寒冷、饥饿和疲惫,是登山者每时每刻都要忍耐的痛苦;孤单、无助和绝望,更是伴随着死亡的阴影,时刻笼罩在头顶。
对天气的认知,会全部被颠覆;自认为的坚强,最终会全部化为求生的欲望。
很多人都以为,攀登雪山过程中,最恐怖的是雪崩。
而实际上,对方向的迷失,才是最恐怖的。
毕竟,雪崩下来时,能不能存活,在极短时间内就决定了。而迷路,却是个漫长而煎熬的过程,绝望和希望的反复交叉出现,足以让人的精神意志崩溃。
明明好像只要一直向前,就能到达目的地,但忽然出现在眼前的巨大裂隙或冰涯峭壁,会让所有的希望在顷刻间化为绝望,求生的本能又强迫着将绝望化为希望……看书喇
冷萤有些听不下去了,回头道:“别吹了,我都被你带跑调了。”
周老板描绘的那个美丽却又残酷的世界,离他们太遥远,而现在这座山根本不足以对他们形成多大威胁。
这不,几人聊着聊着,就已经到达那座半山腰处的山洞了。
山洞口被一棵歪脖子树和又高又密的杂草遮挡过半,里面黑漆漆的,不知多深,更不知通向何处。
冷萤掏出强光手电向里面照看,很是警觉,担心里面会忽然蹦出来什么凶猛的生物。
洞内很宽阔,有一层楼高,宽度超过五米,大小不一的嶙峋乱石散布其中,遮挡住视线,让人无法看清其深度。
“你们在门口等着,我先进去看看。”冷萤说着,一闪身便钻了进去。
她刚绕过一块顽石,便惊跑一群爬虫,但却没见到她所担心出现的巨蜥。
稍稍定了定神,冷萤正要继续向内深入,却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响起,她回头去看,竟见到程相儒三人也跟了进来。
“你们怎么都进来了?”冷萤皱眉问道。
程相儒道:“一起吧,出现状况,彼此还能有个照应。”
冷萤想想也是,她也就武力值高一些,如果真遇到什么难对付的毒虫,还得靠程相儒和石番,万一这里面藏着巨蜥的老巢,恐怕还要周老板用手枪去争取逃跑时间。
于是,四人组团,继续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