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番回到家中时,低着头,满腹心事的模样。
程相儒关切地询问情况,石番在内心几番挣扎后,将他了解到的那些事情都讲了出来,但考虑到那桩秘辛牵扯到程相儒的母亲,因此做了隐瞒。
冷萤对此很不屑:“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那么老旧的一套。自己寨子里的事,凭什么还得让别人指手画脚?”
周老板捋着山羊胡道:“也不能这么说,你还是太年轻了。等你以后接触的事情多了,你就会发现,人这一辈子,都是在为别人活的。只要身在社会中,就没办法只活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
冷萤很不在意地伸了个懒腰:“大道理这些,就不要讲了啊,把我都说困了。”
周老板无奈笑着摇了摇头,扭头问石番:“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办?”
石番无奈道:“接受挑战吧,我没得选。”
程相儒问:“要去平冲寨吗?”
他们都已经严重得罪了古婆婆,现在还真不太愿意去,免得被那恶毒的老太婆下黑手。
上次古婆婆一路追程相儒他们来千岩苗寨,为了让石番交人,已经搞出那么大动静,他们实在是没理由自己送上门。
石番摇了摇头:“没必要那么麻烦,只要两天之内,把战书符烧了,那边就能知道我们已经接受了挑战,等出师仪式的时候,他们自然而然就会来了。”
说完这话,他明显感觉屋中气氛不对,他隐隐生出不祥的预感。
冷萤试探着问:“如果要把符纸烧了,是不是得需要那张符纸?”
施法脱口而出:“你这不是废话吗?”说完,他猛然想到了什么,大惊失色:“你该不会是……”
“没错,我扔了!”冷萤回答得倒是干脆,石番却傻眼了。
当时是冷萤用枪尖扎破了符纸,石番本就没想接受挑战,所以后来也没跟冷萤要。
这下麻烦了!
“你扔哪了?”石番急问。
冷萤翻出红缨枪的枪头,模仿从山下往回走的动作:“当时你去找人,我们往回走,我就这么随手把符纸拽下来,随意团了团,然后这么往后一扔……”
不待冷萤说完,石番便跑出家门,一路向山下找去。
程相儒等人也急忙跟上,帮忙沿路找寻符纸。
可是,四人一直找到山脚下,都没找到冷萤随手丢掉的战书符。
石番叉着腰,气喘吁吁地四下张望,却哪里有战书符的影子?
“到底扔哪儿了啊?”石番是真的有些急了。
冷萤揉着额头,仔细回想,又摇了摇头,那小眼神很是无辜。
程相儒其实能想到,隔了这么长时间,想要找到那张符纸,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冷萤是随手丢的,山路又非常复杂,再加上风很大、纸团很轻,沿着原路回头找,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
说不定,那符纸已经被风吹进河里,不知漂出多远了。
符纸找不到,问题便来了。
要想将石番接受挑战的这个信息传给阿田,要么找熟人打电话去告知,要么亲自去一趟平冲寨。
可是,这么正式的事,对方都是亲自把战书符送过来的,自己这边没按规矩烧掉符纸不说,还打电话去托别人告知,会不会有些不合适?
而且以两个寨子当前的紧张关系,估计那边也没人会愿意帮忙传话。
石番正内心纠结着不知该怎么做,却听程相儒道:“我陪你去吧,反正早晚都要面对他们,这么一味躲着也不是办法。而且,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把我怎么样。”
周老板和冷萤几乎异口同声地道:“绝对不行!”
两人虽然总是很不对付,但事关程相儒的安危,两人的态度却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