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岩苗寨位于一条蜿蜒的小河旁,密密麻麻的吊脚楼依山而建,层层叠叠的屋顶上,郁郁葱葱的树冠蔓延至山顶,好似连通着苍穹。
汽车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缓缓驶过,惊悚地穿过狭窄的石桥,待走到山脚下时,便无路再往前走了。
石番这一路都还算安静,但随他离寨子越来越近,却越发急躁起来:“车停这里就行了,咱们走过去!”
不待周老板将车停稳,石番便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扭头顺着旁边一条扭曲向上的石板路跑了上去。
程相儒还是第一次来到这充满各种诡异传说的湘西苗寨,他看着周围美景,忽然感觉自己的认知被颠覆了。
依山傍水的一排排吊脚楼,坐落在灰色的大块石砖上,基座下有又长又粗的许多立柱稳稳插进缓缓流淌的小河中。波光粼粼的绿色河面清澈见底,能看到各色小鱼嬉戏其中。微薄的雾气暂时还未被晨光驱散,但也不朦胧,微潮又夹带草香,富氧又清新,让人呼吸起来格外舒畅。
如此惬意又舒适的环境,竟然会催生出那么多暗黑又邪恶的传说,简直匪夷所思。
冷萤推了推有些看呆了的程相儒:“想什么呢?赶紧追啊,等会爱哭鬼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周老板跑去打开后备箱,习惯性地想取旅行包,却看到里面塞的都是好烟好酒,顿时愣住了。
差点忘了,他们的装备在上一辆车里,这辆车是紧急换过来的。
周老板犹豫片刻,拎了几条好烟,又搬出来一箱好酒,冲程相儒道:“小程,来帮忙。”
“来了!”程相儒从美景中收回目光,跑到车后帮忙搬东西。
第一次到人家地盘上,不管为的是什么事,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这好烟好酒不能白带,得体现价值、发挥作用。
三人沿着潮湿的石板路,拾级而上,抬头望去,石阶扭曲延伸向上,分出的每一条岔路都通向一户人家。
漫长的年月,将石板侵蚀得坑坑洼洼,有些地方还有点硌脚,石板上沾湿晨露,踩着有些湿滑。
冷萤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惬意又淳朴的环境,一边走一边哼起了歌。
“小背篓,圆溜溜,小时候妈妈把我丢下了吊脚楼……”看书溂
周老板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你要唱,就好好唱,别把挺温馨的一个歌唱得这么吓人,好不好?”
“我乐意!略略略……”冷萤扮了个鬼脸,继续哼唱,把歌词改得一塌糊涂。
周老板无奈,只当听不见,拎着烟酒继续往上走。
三人越走越感到奇怪,怎么这一路一个人都没看到?
再走着走着,他们隐约听到了吵杂人声。
在绕过一个弯路后,他们看到,前方几十米远的位置,竟然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聚满了人。
“该不会是正好碰上他们赶早集吧?”程相儒皱眉嘀咕着:“又不太像。怎么都聚在那一栋房子门口啊?”
冷萤这时不唱歌了,她紧锁着眉头:“那栋该不会是石番家吧?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周老板似乎也想到了某种可能,顿时脸色大变,忙加快脚步带头向前跑去。